我就是这般好命(204)

“你要不想被人刷猪皮,就自己洗洗干净。”

谢士洲老老实实进桶去,泡着水跟她解释说,是七皇子有事找他约在那种不正经的地方,那地方虽然不正经,他人正经,啥坏事都没有干。

钱玉嫃发作得快,却不是不依不饶的性子,听谢士洲这么说只道哪怕是别人请的也少去那种地方。

“醋坛子打了?”

钱玉嫃拖了个高一些的椅子过来,靠桶边侧坐,挽起袖子,拿帕子浸湿给他擦背,擦了几下才小声哼说:“长着就是一副惯会招蜂引蝶的皮囊,还不让我防着些吗?”

谢士洲当夸赞听,听乐呵了逗她说:“你就算不放心我,也该放心我挑剔的眼光。”

“那倒是,以前你还是谢家少爷的时候说是相过半座城的大家闺秀,一个都没瞧上。那时候人人都说我跟唐瑶表姐是姐妹花,你觉得呢?”

“问我?我都忘了她长啥样,料想不是多好看的,外人看你们是表姐妹没闹翻之前踩一捧一不合适,顺带捧一捧她吧。”

谢士洲整个泡在热水里,又有媳妇儿伺候着,正舒服,他根本不想动任何脑子。

虽然没动脑子,这话还挺讨喜的。

钱玉嫃眼睛里都漾出笑,还意思意思谦虚了下:“哪像你说的?你忘了许承则?那会儿我跟唐瑶表姐一起去的许家,他可是一眼就看上我表姐。”

“那是他瞎。”

“宗宝他们都这么说,当时觉得许承则真不是人,后面看着他还是个痴情种子,后来好像为唐瑶表姐净身出户了。”

谢士洲啧了声:“不光瞎,还蠢,让人耍得团团转当真以为人喜欢他。他要是还能回去许家,该对全体女人死心了。情窦初开就遇上这么个,也够惨的……”

每次只要聊起旧事,钱玉嫃都会忍不住怀念蓉城老家的亲人,她现在除了时不时还能见着弟弟宗宝,爹娘有将近两年没见了,今年也没怎么往那头送信,也就是生了明姝之后送过一回,告诉他们已平安诞下一女,生在哪日,取名叫什么。

她送了一回,宗宝好像也送过一回,他跟爹娘说了不打算应这届科举,想多学学。

今年就是科举年,秋天那会儿全国各省都组织了乡试,放榜之后陆续有人赶赴京城,明年开春他们要在京城贡院应会试,会试中试者才有资格到御前接受皇上考验。

听说弟弟准备放过这一届,钱玉嫃问他是不是没得把握?

宗宝说他乡试机会应该挺大,要是乡试进了,会试说不好……这一年他水平大进,早已经结束了吊车尾的生涯,在国子监能排到中游,但还不够。

因为乡试要回祖籍地考,要应这一届得提前回去,宗宝觉得他还是少折腾多学点,再等一届,三年后博个功名。

钱玉嫃还说他,有机会回去都不回去。

钱宗宝说娘前次回信给他提到娶媳妇儿的事,他现在只想读书考功名不想娶媳妇儿。回去耽误事还麻烦,不如趁早读出点名堂,要真能改了门庭,哄着爹娘一起上京城来,到那时天天都能见。至于现在,能不回去就不回去,本来就落后于很多人,再落下还得花时间补,哪年哪月才能赶超他们?

离家才一年多,弟弟也变了不少,之前虽然懂事,但称不上成熟,现在别看才十几岁年纪轻轻的,因为独自在京中生活他已经飞速成长起来,变成有担当的男子汉了。

就是这个冬,钱宗宝在京里见着一些从蓉城结伴而来的应试举人,其中多数人是单方面知道他,有少数几个是他也认识的。

他也认识的替他捎来很多蓉城那边的消息。

这两年他家茶叶生意做大了很多,之前就积蓄已久,赶上姐姐进了王府,钱家人成了各方赶着想要笼络的对象,以前遇到的困难纷纷迎刃而解,家里生意做得很顺,在蓉城当地的地位一下提起来很多,论财力都能排到前五。

目前第一还是谢家,但已经摇摇欲坠了。

本来谢家收养了燕王世子,并且拿人将宝贝宠了二十年,按说谢士洲认回亲爹以后也不会亏待他们,谢家能借着王爷的势将生意做得更大。

结果因为前年闹的笑话,让谢家尴尬起来,王爷答谢了他们,却是一次结清的那种答谢,没给他们长远的好处。又要说到去年过年,钱家和谢家都有收到京里送来的年礼,送去钱家的是给钱炳坤夫妻,送去谢家的则是指名给老太太和太太,其中的差别还不大吗?

加上钱家那头每年还能收到几封京中来信,在谢士洲心里孰轻孰重就很明白。

有人说,他身边有个姓钱的人吹着枕头风呢,跟岳家亲近正常得很。至于说谢家,真是倒霉,宠了他将近二十年,只是在那十天里改了态度,就抹杀许多情分。还说谢老爷是蓉城首富是城里最有本事的生意人,他搭上二十年,却做了一笔亏本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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