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这般好命(267)

将近年末让人出京本来挺不人道,想着能顺便回乡一趟,看看堂兄弟表兄弟侄儿外甥, 也就没什么好埋怨了。

要不是谢老太太这一病,他们在太医院待着就没有离京的可能,皇亲国戚天天拿着牌子来请,众太医谁不是忙得团团转?这趟领差事南下跟告假似的。

平常随时都要为好几位贵人调养身体,这一出去只需要盯着谢老夫人一个, 不比待京里边轻巧?

风险还是有,这病要是治不好兴许会被世子怪罪,可这种事太医们早习惯了。

李太医带着医案领着药童由官兵护送着出了京城,看他动身往南边去了,谢士洲才稍稍松了口气。

“我们成亲时老太太还硬朗得很,才四年不到,怎就不好了呢?”

一般说来, 人天天都高兴,吃得好睡得香不太容易得病, 那些心里揣着事总不开心的,才会三天两头看大夫。谢士洲总觉得老太太活到这岁数, 还有什么可操心的?尤其谢家现在没了他这个搅屎棍,谢士骞和谢士新还有把人气病的本事不成?

他因为担心,憋着这事儿总是过不去, 钱玉嫃不能让他别去想,只能陪着些,说好听的劝一劝。次月初一钱玉嫃冒风寒去拜了庙,求菩萨保老太太过去这个坎儿。

拜完回来没几日,就有自蓉城送回京里的信,是李太医请庞大人送的,信上写了他的一些判断,因为这玩意儿是给谢士洲看的,他没写得太专业,只说谢老太太这个情况,只能调养没法根治,他估计要在蓉城待一段时日,待老太太的病情好转,情况也稳定下来,留两张方子给他们以防万一,再行离开。

这封信上也提到谢士洲非常关心的病因问题。

据太医的说法,问题应该出在两个方面,第一她底子可能不是很好,第二这个毛病不是凭空会得的,太医过去以后打听过老太太一日三餐吃些什么,听谢家人报完他直摇头,要是三四十岁这么吃倒是可以,六七十岁的人哪能整那些浓油酱赤的?

老话讲,病从口入祸从口出,很多毛病都是吃出来的,这岁数还不忌嘴可不头晕?

还有,谢家儿孙估摸也不省心,得病是因为吃得不对,要发出来却得有个诱因,往往是因为突然之间情绪起伏……说这么多,重点就是这玩意儿谈不上根治,只要学会忌嘴,一日三餐往清淡了吃,平常都高高兴兴的,不要着急不要动怒,这些毛病不会经常发,偶尔要是发了,赶紧喝药。

谢士洲慌了好多天,结果接到这么一封书信,看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他在回信中问到,难道蓉城那几间药房的坐堂大夫全都没看出门道?是这个情况怎么不早让老太太忌嘴?

这封信快马加鞭送去,半个月后,李太医的亲笔信再次送回京城,他说医之一道博大精深,拿太医院来说,就将各种病症分出十一科,诸位医官都有格外拿手的一两样,有些专攻大方脉,也有攻小方脉或者眼耳口鼻伤寒痘疹之类的,各家拿牌子上太医院都要大概讲讲病情,太医院针对性的派出医官。

民间的药堂是有坐堂大夫,这种大夫大多杂而不精,也不能说他是庸医,常见病都能看,病情要是复杂一些他就只能抓瞎。

给老太太治也是翻着医案照头晕头疼治,但头晕头疼分很多种情况,他未必真能看出老太太属哪一种。

都没将头晕的情况同一日三餐想到一起,哪里会交代注意饮食?只会提醒说不要动气。

你不忌口,哪怕平心静气也不好使。

李太医讲,地方上富贵人家不那么多,生这种病的相对少,京里面看这病的可太多了,他一把脉就看出是这么个情况,方子都是现成的,也就是看老太太情况已经比较严重才说要留一阵子。要不是拖了两年拖得不好了,他都用不着守在跟前,左右只要管住嘴,平常别总在房里闷着没事让丫鬟婆子扶园里走走,活动一下,身心愉快了,发病的回数自然会降下去。

谢士洲看的时候钱玉嫃就偎在一旁,她跟着瞅下来,看完一阵叹气。

“难怪治来治去总不好,相公你想想,咱们不舒服的时候兴许因为没胃口吃得清淡一些,情况只要好转了,不得补补?李太医说老太太那身体最不能补,反而要吃得清淡才会舒坦,这不刚好搞反了?”

大家伙儿都觉得吃得好身体才会好,哪会想到给她吃大鱼大肉还不如青菜萝卜?

别说京里边无语,谢家那头在得知病是由此而起,都懵逼了。

其实老太太以前吃得相对还比较健康,正是因为谢士洲身份变了,谢家人对谢士洲唯一重视的老太太才格外在意,都盼着她能长命百岁,在衣食方面安排得比往常更精细,蓉城这边口味原就要比江南啊京城来得重,那些菜色安排下来老太太吃着倒是高兴,过几年可不就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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