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这般好命(59)

这一幕,让其他一些逛灯市的小姐看来,是既害羞又羡慕。

有人羡慕自然有人为之不齿。

像是特地敢在这种时候出来卖画的书生都不敢多看,他低着头不断念叨说有伤风化!谢士洲路过那摊子听见了还横了他一眼:“少爷我抱自己的女人,关你屁事!”

就这一抱,谢士洲又扬了名,连钱府也迎来好些人,堂姐妹之类的都来问钱玉嫃是不是确有其事。长房那两姐妹是一起来的,钱玉敏表现出十分羡慕,捧着脸做白日梦呢,说她以后也要这么宠的男人。

比起这个还没经过什么坎坷的妹子,钱玉秀要现实得多。

她一会儿肯定两人感情好,说钱玉嫃经历风风雨雨最后能跟谢士洲好上非常难得,又劝她还是多给自己留点余地。

反正话里话外悲观居多。

钱玉嫃听着总觉得事起有因,她转身看向钱玉秀,说:“姐姐以前有多开朗,如今怎成这样?”

钱玉秀许久没吭声,钱玉敏说:“她跟我姐夫吵了。”

“是为啥?”

“我也问了,她不说,我娘应该知道。”

两个妹妹一问一答间,做姐姐的再也忍不住,泪珠子吧嗒吧嗒往下掉。钱玉敏平常有些没心没肺,这会儿也紧张起来,不敢再说,钱玉嫃则取了手帕,半蹲下来给她堂姐拭眼泪去。

之前问她也不说,这会儿两个妹妹都不敢问了,她反倒有了想倾诉的念头。钱玉秀擦干眼泪,看着沾湿的白手绢,缓声说:“吴鹏他,在外头好像有人了。”

说起钱玉秀和吴鹏这桩婚事,当初也让很多人羡慕。反正成亲之前,吴鹏对她都不错,变着法来讨好才哄得钱玉秀高高兴兴嫁过去的。回想起大喜那日新郎官满足的神情,钱玉嫃都不敢相信才几年他们感情就破了。

比起钱玉嫃,钱玉敏这亲妹子反应更大,她蹭一下站起来,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什么。

“姐姐了解清楚了吗?是真的?”

“这种事……要不是真的我会拿来搬弄?我成亲之后才知道,他这个人喜欢谁都是真喜欢,可那兴头过得快,弄到手就不稀罕。在我之前,他屋里就有两个通房,我进门后,又纳了房妾。要只是这样,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罢了,摊上这么个人,日子就只能凑合过。可他这段时间回来的时辰越来越晚,好不容易在家里一日,还有三朋四友来找,说请他吃酒,好几次我都在家里等他,他回来那样,不像是普普通通吃了个酒。”

“你派人跟上去看啊!总要弄清楚才好发作!”

钱玉秀摇摇头:“嫁出去了不比在自己家。我是少奶奶不错,少奶奶还能比少爷大?你说吴家的下人听谁使唤?”

钱玉嫃道:“没让伯娘出面?让伯娘出面找你婆婆说,她儿子她总得管,她不管也得给你放个权。”

“没有实打实的凭据,哪能让我娘去大闹吴家?”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钱玉嫃憋着一口气都不顺了,她站起来踱了两步,问:“那你知不知道他是去哪里赴宴?”

“在春风楼。”

钱玉敏抱着钱玉嫃的胳膊,问她:“你想找过去看看?”

钱玉嫃摇头:“我不去,我跟谢士洲打听打听。”

“对哦!三少爷人面宽见识广,问他肯定知道。”

钱玉嫃这就写了个条儿,说他姐夫近来总是受人之邀上春风楼吃酒,次数之频繁令姐姐忧心,问他知不知道这酒楼到底有什么吸引人的?

谢士洲回了信,但是没写得太清楚,只道那酒楼的设计就是外面供普通客人吃饭而里头别有洞天。这么安排就是为了给某些客人打掩护,方便他糊弄家里,比如你那姐夫。

普通人真就以为那是个寻常吃饭的地方,能进到里面的都是被人带去,进去的人出来也不会乱说,生怕闹得人尽皆知他们以后不方便去。

那是个好脸面的人寻找快乐的地方,谢士洲反正挺不齿,你堂堂正正打着赌坊或青楼的名号迎客,来的人都是明知道他还愿意来,这是你情我愿的生意。春风楼很有意思,很多第一次去的根本不知道里头的门道,是被所谓的朋友领去,朋友只说今儿个带你去开开眼,你知道什么?稀里糊涂就被带到里头,很多只要开过眼,自然而然就沉迷了。

那边去的体面人多,玩的却不是什么正经游戏。

谢士洲会知道还是因为谢士骞,他们有些生意人喜欢在那边招待贵客,有段时间,谢士骞常去。

谢士洲怕写得太清楚污了心上人的眼,他却不怕开罪钱玉秀,还在信上写道“这个男人要不得了”。

一来一回没用到半个时辰,回信送到钱玉嫃手里那会儿她堂姐妹还没走呢。钱玉嫃拿着信纸脸色变了一变,让钱玉秀瞧出门道,问她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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