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云进没有说谎，起初他答应画展见面，是还没真正意识到白歆的话题热度。

这次几乎霸占整个热搜，他才体会到“国民女神”这个头衔的威力，画展上一定有媒体在，倘若被拍到她和母亲见面逛画展，说不定隔天就会有他们好事将近的头条。

好在，陆婉怡并非什么意气用事的人，稍一思索便想清楚了这个中缘由。

她的目的只是见白歆，至于什么时间什么地点都没所谓，于是她便同意了。

搞定母亲这边之后，韩云进就直接进车里等待白歆，顺便考虑该如何向她开口，提出要见陆女士的话。

*

彼时，白歆也已经和佘芮会面。

这里是佘芮在上海的一处私人居所，因此白歆难得的见到了经纪人家居的模样，她穿着睡袍倒是少了几分凛厉。

“芮姐对不起，这么晚还来打扰你。”她进屋之后并不耽误时间，开门见山道，“我是来负荆请罪的！”

言毕，白歆还郑重的鞠了一躬。

“你可别。”佘芮将她扶直，引她去沙发坐，“白歆，坐吧。说到底我们只是合作关系，你大可不必这样。”

她替小女孩斟了杯水，又目光锐利地看着她道：“说说看，你过来准备用什么说服我？”

白歆微怔，反问：“芮姐，你不问我和云神恋情的事么？”

“呵，”佘芮轻笑一声，“我带你这么久，还能不了解你？从表演赛公开追着韩云进跑我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我以为你至少能听进我一句劝，就算在一起了就学不会什么叫低调？”

……

白歆被训得哑口无言。

佘芮最见不得她做出这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当即别开眼道：“白歆，你有脸蛋有天赋，于公于私我都不愿意你这么早陷入恋情。但事情已成定局，我只是你的经纪人而已，当初签合约并没限制这一条，我也不可能逼迫你分手。所以，你先谈谈你想说的，我看看你能不能打动我。”

方才，佘芮在电话里威胁女孩，也并非假话。

这么多年，她什么样的艺人没带过，女星在巅峰时期公布恋情的不是没有。人总有低谷时期，但要看对方如何规划，如果对方恋爱脑，那她也不想浪费彼此的时间。

白歆原本打好了求情的腹稿，开头求情的方式想了许多种，可现在面对经纪人公式化的语气，却一个字都说不出了。

佘芮如此正经，她也不好再打感情牌。

她看着佘芮，如同她们初次相遇。

那时候她初出茅庐，却口出狂言，温温顺顺的模样却暗藏野心。

她想，佘芮就是看中了那股劲吧。

白歆忽而一笑，与经纪人对视道：“芮姐，我的目标没有改变。之所以这么晚来找你，就是想告诉你，即使我交了男朋友，也不会因此而放弃演戏。我仍然会努力研究剧本、琢磨演技，我的目标仍然是影后。”

少女笃定，不像是撒谎。

佘芮想起初次见面，那脸庞干净、气质清丽的女孩，对自己说她的目标是传奇影后。

她扬唇，问：“那你能给我的承诺是什么？你大半夜的来找我，不会就只是想告诉我你会感情和事业兼顾而已吧？”

听经纪人这样说，白歆心头反而松了口气。

佘芮了解她，可她也了解佘芮。其实对方愿意见她，就代表还有机会，现在问她能给出什么承诺，就愈发证明她对自己还抱有期待。

她轻轻舒气，回答道：“芮姐，我今天过来是想向你保证，在成为真正的实力派之前，不会公开恋情。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低调再低调，尽可能瞒住恋情。工作方面的事，我都会听你的，私事方面我也会考虑你的建议，我会尽早让自己拥有能谈恋爱的资本。”

语气真诚，却也有些着急。

白歆也不确定这样苍白的话能否打动佘芮，她只是抿唇，垂目又道：“芮姐，我也知道在事业的上升期谈恋爱很不理智，可是他在这个阶段出现了，我真的没办法控制。我感觉自己所能做的，就是在事情发生之后，想办法解决，想出最好的退路。”

言毕，她定定看着女人，等待着她的回复。

佘芮睨她，半晌后默默在心里叹气，直接说：“以后你给我的抽成加一成。”

白歆脸上闪过欣喜：“没问题！”

佘芮：“别再乱发微博，随意关注人，胡乱发微博。”

白歆重重点头：“嗯！”

佘芮：“也别再动不动给我搞大新闻，万一你还没成为实力派就被求婚之类的，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白歆：“……嗯！”

佘芮：“好好考察韩云进，别被他吃死了，这样的事下不为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