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魁娘子与她的小奶狗(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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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喜客栈
“舟远兄,舟远兄!”杨斌一手拿着扇子,一手敲着房门。
门内传来一阵呼啦啦的纸声,又一阵脚步声后,门开了,“小杨?”刘舟远探出头来,还是个刚起床,睡眼惺忪,披头散发的模样。
可就算是这个鬼样子,他一双桃花眼仍旧是传递出浪荡的味道。
“舟远兄,看书呢?”杨斌跳起来往房间里看,可惜刘舟远要比他高上许多,他就算是跳起来也看不到里面。
“是啊,小杨,你打扰我了。”刘舟远一双剑眉上挑,笑着说道。都说人长得好,就算是穿着身乞丐装也能看出风采来,这刘舟远就是这样。
“我不信。”杨斌不管,撑着门缝就往里钻。刘舟远拿他没法子,又不忍这堂堂公子哥儿青天白日里偷钻门缝被看见,只好把门打开。
“你看!我真在看书吧!”刘舟远一手指向那书案,洋洋得意地说道。只见那书案上,果真是铺着书。
杨斌踱步过去,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拿着手里的扇子敲在书面上,“舟远兄这是在看阳货篇啊?”
刘舟远关了门,点了点头,一只手举起,真像个书生似的念叨道:“那可不?杨公子可知能行五者于天下,为仁矣[1],是哪五者吗?。”
杨斌将扇子放在手心上轻轻敲动,“乃恭宽信敏惠,舟远兄你看我说的可对?”
“孺子可教也!”刘舟远拍手称赞。
“得了吧!你看的明明是季氏篇!益者三友,损者三友。友直,友谅,友多闻,益矣。友便辟,友善柔,友便佞,损矣。[2]”杨斌重重将扇子握住,“舟远兄,你这样,可别考了吧。”
刘舟远哭笑不得,只道:“小杨啊小杨,就是因为一进京就遇着你这样的损友,我才考不上的呢!”
“嘿!”杨斌举起扇子似要打他,“你还怪上我了,我看你就是进京来玩的!”
“对啊!”刘舟远两手把杨斌挡住,“所以小杨这不就来找我玩了吗?”
闻言,杨斌把扇子放下,叹了口气。
见状,刘舟远弯下腰,那手指勾了勾杨斌的下巴,“小杨这是怎么了?”
杨斌拿扇子给他把手打开,“好好说话,别动手动脚!”
“是是是!”刘舟远捏着被打疼的手指,忿忿道:“怎么近日总有人要打我!”
“那是你讨打!贱!”
“对!我贱!那我还是想问问,谁惹了小杨不开心啊?”
“虽不想说,但是,哎。”杨斌捏紧了手里的扇子,眼神坚定,直直盯着刘舟远,“舟远兄,我可能要借宿几日了。”
“啊?”刘舟远睁大了眼,苦笑着攀上杨斌的肩,“小杨被家里赶出来了?”
杨斌再次哀叹一声,“还不是我那舅舅,昨日又骂我,说我枉度光阴还想让我去他手底下历练,我怎么可能去!”
刘舟远颇为赞同地点着头道:“你舅舅也不想想,就你这小身板,扔禁军里去,不到两日就给折了。”
“是啊。”杨斌附和道,转念一想,“不对啊,你骂我!”他拿着扇子重重敲了下刘舟远的心口。
“哎,你怎么又打我。”
“活该,反正我不管,你必须得收留我,他把我钱都收走了,我现在是身无分文。况且,要是躲到顾文石和齐开华他们府上,保准半日不到我就被逮回去了。”
刘舟远一手捂着心口,一手拍了拍杨斌的肩,信誓旦旦道:“好,跟着舟远兄,吃喝不愁,青楼照逛!”
作者有话要说:(沈游卿小剧场)
沈三郎顶着月色,穿着黑衣,砰砰砰敲响了糖葫芦老板的门。
糖葫芦老板拿着根棍子:“外边是谁!别敲了!别敲了!”
沈游卿:“咚咚咚(敲门声)”
糖葫芦老板开了个门缝,棍子提在手上:“你想干什么!我家家徒四壁没什么你好抢的!”
外面那个与夜色融为一体的沈三郎露出一口白牙,笑道:“老板,我买根糖葫芦。”
糖葫芦老板:“...”
看着拿着糖葫芦远去的沈游卿。
糖葫芦老板:“糖葫芦也要抢?”
当晚沈三郎跑得太急,没带钱。
后来回去补上了(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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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论语》阳货篇:子张问仁于孔子。孔子曰:“能行五者于天下,为仁矣。”“请问之。”曰:“恭宽信敏惠。恭则不侮,宽则得众,信则人任焉,敏则有功,惠则足以使人。”
[2]《论语》季氏篇:孔子曰:“益者三友,损者三友。友直,友谅,友多闻,益矣。友便辟,友善柔,友便佞,损矣。
第9章
今日的刘舟远依旧是书生打扮,只不过,还是那副风流浪荡的模样。而杨斌,为了上街的时候不被家里的人逮回去,也弄了身书生衣服,却是有模有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