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写蔷薇(101)

作者:砚丞书 阅读记录

原以为对方可能没空接,结果电话接通比她想象中快。

那边笑道:“好巧,我刚下班你就打给我了,这么晚找我有事啊?”

赵兮词和她闲聊了两句,话锋一转,说:“对了,有件事我想问你。”

钟令儿嗯一声,“你问。”

赵兮词说:“之前在你婚礼上,我遇见的你那位堂哥,他家里是不是发什么事了?”

她没提姓名,但钟令儿潜意识里知道她问的具体是谁。

钟令儿说:“他的事我不清楚,你知道的,我平时不怎么和他来往,不过他和我爸的关系却很好,怎么找我打听起他了?”

赵兮词一早编好了理由,只说他们单位最近和钟时叙合作一个项目,但是这几天他和外界断了联系,“我找人打听过,好像是家里的老太太出了事。”

钟令儿下意识道:“家里的老太太?徽姨?”

赵兮词问:“为什么叫徽姨?”

钟令儿默了一下,叹息道:“老钟家的老黄历了……我好早以前不是跟你说过么,我两位堂哥是同父异母。当年徽姨生下孩子以后,在身边养了几年,就被钟家带走了。”

说起家族里那些陈年秘史,钟令儿还有些难以启齿。

钟令儿小时候见过几次商予徽的照片,只觉得实在漂亮得很,眼神冷冷,面容艳丽,站在清古俊雅的大伯身旁,很是般配。

她那时候小,没有多想,后来在大伯家见到了年长她几岁钟时叙,那眉眼似大伯多一些,也有几分绚丽的冷隽。

她一下子醒悟过来,这眉目的几分里究竟像谁了。

“那时,我只知道大伯娶了大伯母,生下我堂哥,后来又凭空多出个二堂哥,那时候年纪小,不懂那么多,等到年纪再大一点才感觉到不对劲。”

有一次,钟令儿好奇心驱使,问了她爸,她爸却闭口不谈,但她这么多年来旁敲侧击,还是打听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当年钟朝和方盈年两家联姻,准备年底结婚。

而在这之前却发生了一件事,方盈年窃取了商予徽的建筑设计稿。

“对了,”钟令儿说:“我大伯母和徽姨,她们俩是同一个导师手底下的研究生,那个导师姓关。”

“关”这个姓,让赵兮词一下子想到了关教授。

“事情发生之后,徽姨找过大伯母,想讨回个公道,但都……”钟令儿隐约其辞,其实赵兮词也猜的出来。

方盈年世代经商,家大业大。

那个年代,有点财权几乎能只手遮天。

而商予徽的父母是搞学术的,一辈子做学术研究,说好听点是诗礼人家,其实都是清高传统的老实人,父母脾气刚正硬朗,遇到一点不平非得来个鱼死网破。

所以这件事商予徽没有告知父母。

有一次她又找去方家找人,却扑了个空,准备离开时凑巧遇见了钟朝。

这就是一段孽缘的开端了。

“后来两人不知道怎么的,就谈起了恋爱。”

说到这里,彼此都陷入沉默。

“……为什么?”赵兮词干巴巴问。

钟令儿沉吟片刻,说:“不知道,这种事只能去问他们本人,有一次大伯母说漏嘴,说是徽姨……故意破坏他们俩的感情,为了报复,但是大伯说是他骗了徽姨,怪自己没有立时表明身份,没有坚定自己的立场。”

赵兮词哑口,半晌才问:“后来呢?”

后来,钟朝和方迎年如期结婚舊shígG獨伽,并生下了钟正川。

钟令儿说:“我堂哥生下来体弱,一直在家娇养着,过了好几年,大伯母无意中发现,大伯和徽姨一直有联系。”

赵兮词心想也是,否则也就没有钟时叙了。

但她仍是不理解,又问一句:“为什么?”

钟令儿也很纠结,“大伯母说徽姨为了报复,无所不用其极,大伯说,徽姨对他始终有感情。”

这些并不是两位长辈亲口告诉她的。

而是几年前,钟令儿回乡下祭祖,那会儿钟朝还在世,他想让商予徽入族谱,给她一个名分,方盈年当然不肯,于是夫妻两个在书房里大吵了一架。

当时钟令儿好巧不巧路过,就听到了。

钟令儿忽然说:“前两年,我碰见了一直在照顾徽姨起居的一个老妇人,姓邹,和她聊了很多,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徽姨三十年前就有抑郁症了,后来生下我二堂哥,病情更加严重。”

直到商予徽的父母相继离世,这才引发了更彻底的精神崩溃。

赵兮词问:“你刚才说,钟家把孩子带走了,又是怎么回事?”

钟令儿狠狠啧了一声,“徽姨精神出了问题,照顾不了孩子,有的时候还会拿刀具伤害他,对他非打即骂,几次过后,大伯就决定把我二堂哥带回钟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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