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写蔷薇(23)

作者:砚丞书 阅读记录

邹姨急成爬热锅的蚂蚁,看见钟时叙那一刻就如同看见主心骨,“钟先生,你回来了?老太太把房门锁了,我们进不去。”

钟时叙脱下西装,问:“刘医生几时到?”

邹姨接过西装,“刚打过电话催了,路上塞车,应该就快来了。”邹姨见他不急,反倒在沙发坐下,随手拿本书过来看,她只好上前两步问:“钟先生,要不要上楼看看?老太太她……”

钟时叙合上书本往茶几一丢,发出沉重声响,“打电话再催。”

他起身去了门外的院子。

十分钟后,刘医生终于赶了来,进了大门远远就看见钟时叙只身站在院子里,指间的香烟明灭不定,一副肃冷而立的样子,抬头见他来了,又客气地笑一笑。

“夜深了,辛苦刘医生跑一趟。”

刘医生戴着副眼镜温温润润,只是临时出门太匆忙,西装皱巴巴没来得及熨烫妥帖,他风尘仆仆,说:“应该的,病人要紧。”

钟时叙把烟掐灭在一旁窗台上的烟灰缸里,说:“老太太在楼上,麻烦刘医生了。”

刘医生点点头,拎着药箱进屋去。

这个刘医生主治心理疾病,也懂一些临床外科,自己开了间私人诊所,长期在为老太太做心理治疗。

等刘医生进了屋,钟时叙重新点了支烟。

赵兮词进屋的第一件事就是给两条斗鱼喂食,当时为了安置这个鱼缸,特地上网买了一条高案几,摆在窗边,鱼缸就放在案几上,案几的颜色和鱼缸不太搭调,有点不伦不类。

赵兮词以前不喜欢养什么宠物,因为生命太过有限,来来去去总是轻易,对她来说,短暂是生命的常态,所以没必要再去强调了。

她想,养鱼的话或许感受就不会那么强烈,反正鱼又不会说话。

就像她在阳台养花花草草一样,它们又不会开口说话。

晚上洗漱的时候有些费劲,赵兮词小心翼翼避开几处伤口,几道抓痕被热气一蒸,更加鲜红,久了她嫌麻烦,索性随便擦一擦就出来。

好在明天周末,她不用晾着几道抓痕引人注意。

原本这个周六约了房东看出租房,她也懒得出门,找借口给推了,但是房东似乎不想错过这个机会,好说歹说,把时间改约在下个周末。

赵兮词心里忍不住怀疑,这么着急出租,会不会屋子有什么问题。

赵兮词在家安心养了两日的伤,虽然伤口愈合得不错,但抓痕还是明显,令人忧愁。

她不是担心自己这副模样去上班会引人注意,怕麻烦可以戴口罩遮掩,她担心的是明天就要开标,她负责讲标的,总不能也戴着口罩上台?

当初负责人让她上台讲标,也是考虑到她形象加分。

到了办公室,杨小果看见她戴个口罩,还以为怎么了,“你是换季了脸过敏,还是生病了不舒服?”

赵兮词借口说感冒了。

于是她口罩在脸上捂了一整天,中午在公司自备的餐厅吃饭她也不摘,只拉下口罩挡住下巴。

杨小果看见她眼角一道淡淡的疤痕,还以为自己看错,“你眼睛这里怎么弄的?让人挠了?”随即她想起上午同事之间在议论的事,八卦道:“星期五那晚受伤的人是你?”

赵兮词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得笑一笑承认。

杨小果唉声叹气,“虽然那些人挺可怜,但随便打人也不对啊,关我们这些打工人什么事?”

赵兮词心里自我调侃,也不算打错人舊shígG獨伽,歪打正着吧,毕竟李万国是罪魁祸首,她和李万国之间再怎么不痛不痒,也算连着一条血脉。

周二一早,投标小组要出发去省会,赵兮词咬咬牙给自己化了个稍浓的妆,盖住了痕迹,脖子系了一条丝巾。

负责开车的是两名男同事,一个造价师,一个是负责人的助理。

车程将近两个小时,到了地方,先去提前预定的酒店下榻。

下午才轮到他们开标,赵兮词收拾好行李,打算再检查一下细节,看看有没有错漏的地方,她才坐下就有人来敲门。

是商务部的标书专员,姓元,老资历了。

赵兮词喊她元姐。

元姐来找她下楼吃午饭。

赵兮词说:“元姐,我不去了,我再准备准备。”

元姐大概经历得多,所以显得无惧无畏,甚至开口安抚她,“别紧张,正常发挥就行了。”

这时其他同事过来,问怎么还不走,说让钟总久等了可不好。

赵兮词疑惑,“钟总也来了?”

所有人貌似心照不宣,只有赵兮词云里雾里。

接着她一想,隐约猜到一点缘故。

钟时叙过来应该是和这次投标的项目有关,赵兮词想起之前同事和她说过,招标单位和投标单位双方存在一些明里暗里的互利关系的时候,那么招标就只是走一道程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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