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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养玫瑰(25)

作者:兔爷不吃辣 阅读记录

她下楼的时候气喘吁吁,鬓角的发丝粘在脸颊,一眼就看到站在不远处的插兜等候的男人。

他太惹眼了,颀长的身姿站在梧桐树下,裁剪合适的西装将男人的肩线腰线勾勒清晰,他穿西装与别人都不同,宽阔的肩膀与胸肌彰显着成熟男性的魅力。

秋天暖金色的阳光透过树叶缝罅落进他轮廓分明的面庞上,最后一笔收尾,金色落进他漆黑的眼眸里,他恰好朝她这边看过来,给她了一种错觉,这个人的目光温柔地不像话。

女宿门口不断有进出的女生,即便他站在不显眼的地方,却还是难掩气质,不少胆子大的光明正大的打量他。

甚至还有个抱着课本的拿着手机过去搭讪。

不知道宋知亦垂眸说了什么,那个女生立刻满面羞红不停的鞠躬,然后拿着手机跑走了。

林纯熙装作没看见的样子,慢了几步才过去宋知亦身边:“宋先生,我帮您处理一下手背。”

“嗯。”

他手背伸过来,深黑色暗金细线的西装袖口里露出一截皓白衬衫,系着枚祖母绿色袖口。

男人的手背宽厚,清晰可见青筋蜿蜒。

但是上面却因为她多出来几道红痕,林纯熙心中愧疚感越发严重。

她小心翼翼地拧开碘伏的瓶子,拿了只棉签沾上碘伏,格外放轻了动作,甚至有些屏息凝神,生怕弄痛了他。

“还有课吗?”他问。

“没有了。”

“顺路捎你回去?”他低头看她。

她上完了药,又从小包包里掏出一卷纱布,小心翼翼地为他缠上。

明明不是什么大伤,甚至在他眼里连小伤都不是,她却煞有介事,清凌凌的杏眸里满是认真。

与记忆中蝉鸣聒噪的夏日抱着猫咪的小姑娘重复了一瞬。

这么多年过去,她的似乎一直没有变。

“好的,麻烦您了。”林纯熙点头,又问:“您今天怎么来秋大了?”

他四两拨千斤拨了回去:“来看看某个小姑娘是不是还躲着我。”

她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猛地抬头看他,撞进男人带笑的黑眸里,瞬间红了脸。

细白的手指飞速把纱布打了个结,她抿紧唇,小声地争辩:“我没有。”

空气一瞬间安静了下来,他不说话了,指尖在刚刚裹上去的纱布上摩挲着。

林纯熙有些心虚,纠结着要不要道个歉,头顶上忽轻飘飘落下声笑。

“嗯,你没有。”

似无端的宠溺,被他这一把低沉的好嗓子讲出来又像情人间的耳鬓厮磨。

林纯熙心停跳了拍,抬头看过去时宋知亦长腿一迈已经走出去几步远。

是她的错觉吗?

她抿紧唇角跟了上去,扭头时看到不远处刚刚大胆过来跟宋知亦搭讪地女生站在女宿楼下,看着她,眼睛里满是艳羡。

可是林纯熙清楚地知道,她不该是那个女生艳羡的人。

宋先生这样的人,璀璨宛如天上皎月。

她有时候也情不自禁地想,到底该是多优秀成熟的女人才配站在他身边呢。

她想起之前同闲暇时张叔聊天,张叔提起过宋先生有位未婚妻,是夏家的大小姐,人在国外进修,近日就要回国。

那时的林纯熙从来没有将自己想进去过。

是不敢,也是她清晰地知道两人之间巨大的沟壑。

宋知亦的车子停在秋大里面,篮球场边上那一溜儿画着白线的车位里。

叶特助早就等候着,见到林纯熙跟着过来,礼貌打招呼:“林小姐。”

“你好。”林纯熙点头。

宋知亦上车时,叶特助眼尖看到男人手上多出来的纱布,缠得形状并不怎么好看,甚至称得上有几分滑稽。

东一圈西一圈,缠得歪歪扭扭的,活像是幼儿园小朋友的手工作业。

“您受伤了?”处于职业习惯,他问了一句。

宋知亦关上车门,闻言,目光落在手背的纱布上,弯了下唇:“嗯。”

“需要带您去正规医院处理么?”

“不需要。”

旁边佯装看手机的林纯熙实际上竖着耳朵听着两人的对话,闻言,耳朵一红。

车子驶到宋宅,下车时张叔也一眼就看到了宋知亦手上的纱布,慌了神:“先生,您这是怎么了?被什么伤着了?”

男人眸光无声往后看了眼,后面亦步亦趋跟下来的人垂着头装鹌鹑。

好像当初张牙舞爪气势汹汹要去挠人的不是她一样。

他轻哂道:“没什么,猫挠的。”

张叔:“?”

叶特助:“?”

张叔:“哪只猫?”宋小七不是老实呆在宋宅么?

宋知亦:“宋喵喵。”

张叔:“?”

哪里多出来只宋喵喵啊?

林纯熙脑袋垂得更低,恨不得扎进地底下去。

他不再逗她,心情却莫名的愉悦。

-

十月底的秋城雨水比往常多,道路边金黄的秋叶粘腻在覆了层雨水的马路上。

黑色的宾利疾驶而过,轮胎摩擦公路溅起一行积水。

夜色浓厚,秋月皎洁。

宋知亦到的时候包厢里氛围正热络着,莹莹灯火,金碧辉煌,暖风枕酒。

摇骰子声,纸牌拢起磕在桌角的声音,男人们交谈声,女人们轻声细语,混杂在一起。

见到宋知亦进门,穿着旗袍的姑娘立刻上前接过男人随手脱下来的大衣,挂在一旁的衣架上。

“呦,宋公子来了。”谢祝撂了手里的牌。

牌桌边的几人都是从小长大的发小,随便拎出一个来都是能让秋城抖三抖的人物。

左手边的方浩就着旁边女人的手吃了颗樱桃,笑道:“还不快给宋哥让地方。”

立刻有人给宋知亦腾了地儿,男人不推脱,接着上家的残局,来了手起死回生,将眼瞅着要输的局硬生生赢了来回来。

“我这好不容易要赢的局,真晦气。”方浩将手里的牌一甩,“啧,每次和你打牌都输,活阎王下凡。”

谢祝将手里的纸牌撂下:“他记牌,能不赢?”

宋知亦极淡地弯了下唇,算是回应。

他挽起袖口,从烟盒里敲了支烟出来,旁边的旗袍姑娘连忙过来,殷勤地要拿打火机给他点烟,被男人抬手挡了一下。

“谢谢,不用。”

夏星进门时,打火机的火光映照在宋知亦的脸侧,将男人深邃有形的骨相描摹,带着危险禁忌的橘色光芒。

走廊里的风有些冷,夏星进来时带着一股冷风吹散了几分包厢里的暖气。

“呦,瞧瞧谁来了?这不是夏大小姐?”谢祝到哪里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圈里公认的老好人。

夏星穿着红色大衣,波浪长卷发,鬓发上别着枚同色系发卡,介于少女与女人之间的年龄,成熟的青涩。

在场几人都心知肚明,夏星是夏栀的亲姐姐,从小夏家就与宋家订下了婚约,按理说,称夏星是宋知亦的未婚妻都不为过。但是夏星高中时就出国读书,和宋知亦接触不多,偶尔逢过年回来,这个成熟英俊的男人对她从来都是不冷不淡的,出于礼貌回应也客气。

“谢祝哥,方浩哥,宋哥哥。”她乖巧地挨个儿叫了。

“怎么到了宋知亦那儿就成了你宋哥哥。”谢祝打趣道,眼看着夏星脸色发红,宋知亦垂眸洗牌不搭腔,他又把话题拽了回来,“这么久不见了,我们小星星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夏星只是笑,她生得不算特别漂亮,从小受国外文化以及良好的家族教育,却别有一番韵味。

“宋哥哥,你们在打牌?”她袅袅走到宋知亦的身边,状似不经意的,手肘搭在男人的椅背上。

从这个角度能看到他黑色衬衫包裹住的后背,宽阔,清晰可见胛骨撑起的皱褶。

清淡的雪松气息带着烟草味。

宋知亦点了下头,算是回应。

夏星笑了,招呼旁边的姑娘搬了把椅子坐在宋知亦身边,托着腮,眼神里一派小女孩的天真:“能教教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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