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养玫瑰(73)
她脸上刚刚退下去的热度又涌了上来。
昨晚的事情!
昨晚的事情!!!!
一桩桩一件件!!!
哪件不是老虎头顶上拔毛的事儿。
林纯熙鼻头耸动两下,正想着是不是可以借机晕过去了事。
男人漫不经心整理了下袖口,似笑非笑道:“你如果觉得哪里不舒服,我可以帮你全身检查。”
最后四个字被他刻意加重了。
他像是能看清她心中所想般。
“没有不舒服了。”她硬着头皮往下接话。
他唇角浮现出更清晰的弧度:“那我们来说说,昨晚发生的事。”
林纯熙:“.......”
千躲万躲,妈的就是躲不过。
装病都躲不过。
她眼角往下垂,显得无精打采可怜巴巴,余光却在暗中窥视着卧室门的方向。
忽然一掀被子,小姑娘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一跃而下,鞋子都不穿了,直往卧室门口扑去,像是在找什么救命稻草。
宋知亦好整以暇站在原地,也不动,资深老道猎人来猎物可能逃跑的各个路线上早就下了铺天盖地的网子,怎么可能让她跑掉呢。
至于现在的放任不管。
是正菜开始,猎物取悦猎人的小小把戏罢了。
“这怎么打不开。”林纯熙双手来回拧着门把手,那门把手却中了邪一样纹丝不动,她气恼地踹了两脚。
“我进门时反锁了。”男人的声线从头顶上落下来,惊得她迅速转身,后背紧紧贴在门板上。
他凑得太近了,冷松香气像是绵延不绝的火焰撩在肌肤上,沉沉坠下来,像是一张网子,将无路可逃的猎物兜头罩住。
她忽然觉得有些站立不稳,只能努力地借助门板,靠着防止自己往下滑。
后背处倏然滑进来一只手,让她惊呼一声。
男人手掌宽大,几乎可以仅凭一只手揽住她纤细的腰肢了,天然暧昧至极的体型差让人上头。
雄性荷尔蒙的气息兜头笼罩下来,浓郁焦灼着宛如侵犯。
他将毫无防备的人一把带进自己怀里。
镜片上反射着薄薄的一层蓝光,即便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他还是一副冷静自持的表情,似笑非笑:“跑什么呢?”
她没说话,自知无路可逃般,认命地低下头。
也不挣扎了,他们之间到底有多力量悬殊她是领教过的,何必自取其辱。
“无话可说了?”他微垂眼睫,看到她光着白嫩的小脚丫,索性单手一提,将她放到自己身上,让她踩在自己的鞋面上站立着。
她接着不说话。
宋知亦的唇角微不可察地勾了一下,状似无奈。
看来不用点小手段,这被他惯出来的小性子是真的倔强啊。
他微微低头敛眸。
怀里的人猛地一个战栗,抬眼,杏眸瞪得老大。
她整个人都僵硬住不敢再动弹了,生怕他接下来会做出什么更加过分的举动。
和流氓比流氓,她比不过的。
他抬手捏住她的下巴:“昨晚的事情都想起来了。”
她漂亮的牙齿用力咬了下唇角,眼睛一闭,人落在他手里,不得不回答,索性破罐子破摔:“想起来了。”
他眼眸眯起,唇角弯着,却是不见一丝笑意:“怎么那么熟练?之前去过哪家夜店,嗯?”
伴随着最后一个字,手指蓦然用力。
作者有话说:
第57章 喵喵
林纯熙被他的问话一噎, 蓦然瞪大漂亮的眼睛。
宋知亦将她的表情看在眼里,权当她去过不好意思说,忽然一把将人的双腕拧到身后, 另一只手圈住她的腰将人抱了起来。
林纯熙瞬间脑海里警钟大作,她哪里去过什么夜店, 根本就是听楚今安给她科普的,至于喝醉了认错人什么的也只是凭借楚今安天天在她耳边叨叨的那些东西啊!
“没有没有, 我没有去过。”两条细白的小腿儿拼了命的踢腾起来。
晚了, 人已经被摁在了床上。
她的小脚丫一次又一次踹在男人西装裤上,祈求于这点儿微不足道的力道能让他松手。
根本就是在痴人说梦。
她一抬头,对上男人漆黑的眸子, 心中一惊。
漆黑深邃的眸子此时像是卷边的玫瑰花瓣,染上一层殷红, 伪善绅士皮囊下的野心昭然若揭。
他轻舔了下唇角,像是迫不及待要进食的野兽。
这是她头一次在这种时候专注于他的表情。
惊觉于他沉沦的姿态。
忽然, 他眸中划过一丝笑意, 问:“是你期待的样子吗?”
她愣了:“啊?”
他唇角弧度弯起来,不再说话。
林纯熙忽然意识到, 他刚刚, 知道自己在看他,是做给自己看的?
耳边传来橡胶手套勒紧拽松在皮肤上的清脆声响。
她偏过头去看,男人正站在床侧换手套, 摘下来时橡胶手套收紧的尾口在手背上弹了一下,他微微蹙眉, 露出个遗憾地笑容, 摇摇头, 换上另一幅黑色的皮手套。
他的掌型本就好看, 戴着这副手套,宽大的掌骨将手套撑起,像是蛰伏着力量的兽。
偏偏这人又穿了身白。
罪孽与圣洁,欲望与清冷。
两种极致对抗的,力量反差偏偏在他身上融合得相得益彰。
他系得一丝不苟褂子下隐约可见暗含着力量的肌肉,每一寸都带着力量感。
“咕咚”林纯熙咽了口口水。
这男人一定是在□□她。
他缓缓俯身弯腰,她一惊,回过神来想往后缩,却被他按着脚踝,另一只没来得及带手套手掌落在她脚底。
温暖的掌心贴合上来。
她不可置信地惊讶抬眼,看他。
从小到大,似乎只有父亲在小时候这样对她。
小时候苏北有大片的庄稼地,林家老宅子旁边是一望无垠的麦田,风吹麦浪像是翻滚的绿色海浪,小纯熙经常下地玩到天黑才蹬着两只脏兮兮的脚丫回家。
母亲总爱训她。
后来,父亲发现了,就偷偷在院子后门等她,打好了井水烧热,用手掌蹭干净她脏兮兮地脚底板,在热水里涮干净再来用手去摸她脚上的泥土。
后来,父母离开后,再也没有人这样对她。
面前的男人温柔专注地重复着十几年前的动作,像是与记忆的父亲身影重叠,吻合。
她忽然心口一酸,像是被情绪密密麻麻地冲击心脏。
“怎么了?”他抬手抽了湿巾去擦自己的手时,才发觉她看着他的眼眸泛着水光,不同于她之前被欺负时半娇嗔半讨饶的哭。
经历了上次的事件,宋知亦的养“猫”手册上又暗暗记了一笔,小家伙情绪敏感娇气得很,得照顾好了。
所以他对林纯熙的情绪把控甚至能精准到几分几寸的量来。
她不说话,只是红着眼睛看他。
那小表情,倒真跟他欺负了她似得。
他索性收了玩闹的心,两手撑在她两侧,凑近。
她有些不知所措,想偏过头去躲避他犀利的目光。
那目光太透,像是能把她一眼看穿般。
他的手指却落了下来,捏住她的下巴,不让她躲。
他真的太了解她了,有的是办法治她。
不说?
在他手里不可能不说。
-
苏北。
古人常道,苏北无秋冬,这里只有春夏。
最寒冷的也不过早春料峭。
眼下已经绿树成荫,鸟雀啾鸣。
苏家这个年过得可谓是人仰马翻鸡犬不宁,眼看着苏老爷子要放心的将苏家交付到苏家大公子苏钰手上,人却生生消失了。
苏家内部顿时乱成了一锅粥,争家产的争家产,想要找老爷子重新拟定继承人的人几乎踏破书房门槛。
苏老爷子一阵心寒,几乎是挥着拐杖将一群妄想分家产的豺狼赶出门去,亲自出门。
苏家黑、白、两道人脉不是虚的,老爷子只用了三天时间,将苏钰带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