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

见艾伦欲言又止，苏睿铭攥了攥拳深吸了口气开口问道。

“铭跟我说，三年前姜暖是被人下了一种叫做‘神幻’的迷药，是么。”

艾伦抬眼看向苏睿铭，口吻是一如既往的沉重。

“是。”

苏睿铭点了点头。

神幻……

顾焱也想起来了，三年前他带姜暖去临城出差，在晚宴上她被人带走，被下的那种被苏睿铭誉为‘置她于死地’的药。

“那个药我也听说过，貌似也是在M国的黑市流落出去的。”

艾伦顿了顿，思忖了片刻后，开口问道，“这种药的药效，相对于姜暖目前所中的‘致幻剂’更为凶险霸道，剂量过大也会对大脑造成不可逆的损伤。”

致幻剂。

顾焱眼眸微暗，听着这个陌生却又令人毛骨悚然的药名，再次把心疼、担忧的目光落在了姜暖的身上。

字面意思来看，这个药会让人产生幻觉，所以……

这也是姜暖会做噩梦，醒来后一时间分不清现实的原因之一。

“那个在后续的观察和调理后，姜暖已经完全恢复了。”

苏睿铭皱着眉，一边说着，一边再次震惊的瞪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

“那个药，在她的内体还有残留。”

艾伦点了点头，“也许就是因为这两个极为霸道凶险的药在她的体内相互制约和作用下，才会让她的症状不是很明显，只是……”

他再次顿了顿。

顾焱和苏睿铭几乎是同时，屏住呼吸，等待着艾伦接下来的话。

“只是，之前对于我兄弟的那个治疗方案，也许是对姜暖不大合适了。”

毕竟是涉及到大脑，艾伦只能把所有的利害先给他们全部说清楚，“目前我的建议是，先观察，就算不入院观察，也要暂时留在M国，看看姜暖后续的症状是什么，这期间我会研究，这两种药作用下的解药方式。”

只是，这次对于艾伦来说，更加困难。

之前江墨辰能够化险为夷，不但是因为他到黑市寻来了致幻剂的原剂，还知道当时他被打入致幻剂的量是多少。

可姜暖，当时吸入了多少那个神幻，那个药目前在她体内还有多少残留，以及她何时再被打入致幻剂以及用量，都是一无所知。

虽然目前来说两种药互相牵制，她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

可后面会不会比之前的江墨辰更加严重，或是会不会出现其他症状，他暂时都不得而知，所以不能贸然用药。

这个消息，对于顾焱，说是晴天霹雳也不为过。

身体犹如坠入深渊般冰冷，呼吸也跟着越发的沉重。

“她估计很快就会醒，你先陪陪她，我去找一些关于迷幻的资料，有什么事你随时联系我。”

艾伦吐了口气，转身便要离开病房。

“艾伦，我跟你一起。”

苏睿铭深吸了口气，掩下心中难以抑制的酸涩，哑声说道，“多一个人，也好有的商量。”

“好。”

艾伦点了点头，随后两人便一起离开的病房。

病房内顿时安静了下来。

小芋圆在一旁的床上睡的很香，嘴角还挂着浅浅的笑意，估计是梦到了和爸爸妈妈在一起玩的欢乐场景。

姜暖紧闭双眼躺在病床上，脸色依旧苍白如纸，那微微蹙起的秀眉，更是让顾焱感觉到心如刀割。

他缓步走到病床边坐下，颤抖着伸出手，握住了她纤细的小手。

“小暖……是不是很疼？”

顾焱动了动唇，缓缓吐出的话满是他的心疼和自责，“都是我不好，是我没保护好你……”

他的眼眶渐渐红了。

说好的会保护她一辈子，可自从遇到他的那一刻开始，姜暖所经历的苦难，全部都是因为他。

顾焱第一次感觉到了，深深的无力。

明天开始不管姜暖醒来后，面对着什么样的痛苦和折磨，他不能替她承受，也无能为力。

顾焱深深吸了口气，握着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着，一颗晶莹从眼眶掉落在了她的手背上。

许是感觉到了手背上的一丝清凉，又或者，感受到了来自顾焱的悲伤和低沉的气压，姜暖的眉头皱的更紧了，眼睛也是无意识的在眼皮内转了转……

顾城和简沫抵达M国时，是深夜。

昼夜颠倒让简沫困到眼皮都挑不开了，她仍旧想要先去医院看看姜暖才能安心。

“小沫，现在已经很晚了，姜暖……也许已经睡着了，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一晚，明天再去看她好不好？”

顾城心疼的把她搂入怀里，柔声诱哄着。

“哎，你们去哪个酒店休息啊？我也要去！”

穆念清这次来就是抱着粘着顾城的想法来的，当然是要时刻跟着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