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实略一回想，觉得姜念尔说得不错：“好像是的呢。我小时候住在华都科大教工区，还记得零几年的大学生们穿戴都很新潮，女生们不上课的时候都小吊带，青春靓丽。同性恋人也都光明正大地在一起，大家也很包容。”

两个人聊着天出了电影院，发现外面已经飘起雪花，陈实又觉得这个氛围挺好，走到一杆路灯下很是郑重地拉住了姜念尔的手，含情脉脉地望着她道：“姜姜，我有话对你说。”

姜念尔站着不动，大抵能猜到陈实想说什么，便乖乖地等着他，结果陈实开口就是道歉。

“姜姜，元旦那天的事情，我郑重向你道歉，我当时处理得不好，希望你别再生气了。”

果然是老实人，过去这么久了还惦记着呢，这个人轴起来真是比她还轴，但怎么说也是一片真心，她平静地摇了摇头：“本来也没生气，你别放心上就好。”

姜念尔心平气和地说她不生气，陈实不知道从哪个字儿里听出了莫须有的弦外之音，竟一时脑抽，脱口而出：“不生气是因为你感同身受了吗？还是因为你本来也不在乎？”

“什么感同身受？什么不在乎？”姜念尔摸不着头脑。

陈实顿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说出心中纠结所在，又像是有几分试探：“你对赵君北也做不到完全绝情，我们都是一样的。”

这是什么鬼话？不是已经绕过来弯儿了吗？怎么又倒回去了？

姜念尔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口气也严厉起来：“陈实，你能不能不要总是提那些该过去的人？苏晓缇、赵君北如今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元旦那夜的事情已经翻篇了，我相信你。”

陈实听她语气不好，也有些微微恼：“你相信我？那你最近一直很冷淡是为什么？是因为苏晓缇让你不痛快，还是赵君北让你分心了？你这像是在乎我的样子吗？”

“我不是冷淡，我是在冷静。”

姜念尔语速极快：“我在冷静地思考我们的关系，我要认真、理性、长远地规划一下我们的未来，我在努力地控制自己的情绪，一辈子那么长，我不想再伤害你，我想和你好好过。这和什么苏晓缇方晓缇、赵君北李君北没有关系，他们算哪根儿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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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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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实对她总是有疑心，这就是问题所在。

姜念尔很早就发现了，她和陈实之间没有感情基础，所以很容易陷入怀疑和猜忌。甜蜜的时候很甜蜜，似乎一切都是美好的，但只要有一点点矛盾，哪怕只是几句不恰当的言语，两个人就会像刺猬一样，互相竖起防御的硬刺，警惕地与对方对峙起来，只要靠近一点就会扎伤。

她相信陈实是个好男人，然而婚姻是需要经营的，而不是互相抬杠拆台，她知道自己脾气不好，有情绪问题，所以一直在思考这如何更用心地控制下自己。

姜念尔目光冷淡，但言辞恳切，看他的眼神带着些微微的恼意，还有几分暗暗的委屈。

陈实的脑子突然灵光，瞬间抓住重点：“什么叫你怕伤害我？你哪里伤害我了？”

姜念尔深深地看了一眼陈实，放低声音慢慢地说道：“凝凝都告诉我了，上次我喝醉以后说贤妻这工作不好做，装得累死了。你听了她转达的这话很难过，大概以为我对你没有一点真心吧。”

“我知道，口舌之伤最是难愈，我就是这样长大的，从小没听过我爸妈几句好话。我讨厌我爸妈，可是我又变成了这样子，尽管那话没当面对你说，可从别人嘴里听到也很难受吧。凝凝后来又给我打电话，说她能看出来你心里有我，让我不要灰心，让我抓紧你。”

“可是，我讨厌我自己这样。”

“还有，我对你也不完全是装的。贤惠温柔大概是装了几分，毕竟我本性其实很混的，但对你这个人的心，是真的。我很在乎你。”

姜念尔压抑许久的内心好似要起火，突然间情绪崩溃，就在人来人往的马路边上落了泪。

“我讨厌这样的自己，忍不下去的时候就会口出恶言。可一直忍着也很辛苦，我不知道能不能装一辈子你喜欢的模样。”

陈实手足无措地抱着姜念尔坐在路边，靠着灯杆看姜念尔抽抽噎噎，两个人被冻得鼻涕都流了下来。

姜念尔哭够了，终于和陈实表白心迹：“陈实，我想和你好好过，我喜欢你爸爸妈妈，我喜欢你们家，那么温馨那么包容。”

陈实皱眉，只觉得哪里不对，她喜欢他爸妈，喜欢他家，难道不喜欢他，他不会是个添头吧？

姜念尔鼻头通红，双眼如兔，分外令人心疼，陈实拍着她的背安慰道：“我们也很喜欢你啊，特别是我，最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