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月春藤(88)

作者:江湖千澍雨 阅读记录

加藤来自倭国奈良,武术世家,但祖上一直是给阿倍家打工,加藤秀夫就是阿倍仲麻吕陪读、书童、保镖,自小便陪阿倍读书,阿倍喜欢汉学,天资聪慧,加藤喜欢武术,天赋异禀,两人年龄相仿,是无话不谈的朋友。

开元五年(公元717年),19岁的阿倍仲麻吕和18岁的加藤秀夫自难波(今大阪)起航,向长安城进发。一到长安城,阿倍如小海豚游进了大海一般沉溺在汉学的海洋无法自拔,加藤也在长安城结识了一帮喜欢舞枪弄棒的中国朋友,好不快活。

在阿倍25岁的那个夏天,长安城格外的闷热,一个暴雨后的下午,阿倍受皇帝之命前去拜会兵部侍郎慕容光,却不想慕容光恰巧出去办事,他和加藤就只好在花园的小亭里等。

蝉鸣不休,凉风不起,身着薄衫的两人手摇纸扇依然满面是汗,正坐立不安之际,忽听到一阵如冰玉撞击的清越声传来,“让两位官人久等了,家父出门办事,想必也快要回来了,我们备了些瓜果,供两位官人消消暑气。”

罗裙飘飘过后,一阵淡雅的香气便袭了过来,这香气和阿倍在宫中闻到的任何一种香气都有所不同,它不如椒兰浓郁,没有白芷绵长,比月麟香还要缥缈,比乌沉香更易醒脑。香气过后,一个粉面含春、身量苗条的女郎便婷婷袅袅过来了,约莫二八芳龄,她那对乌溜溜、顾盼传情的大眼睛如湖面的盈月、又如夜空的星子,尤其喜人。两人看得有些痴了,竟忘了回礼,好在女郎似乎也忘记了,她笑吟吟地坐下,落落大方地说:“两位官人,倒是吃西瓜呀。”

阿倍回过神来,想起刚才的痴相,倒是有些窘迫,“请教姑娘芳名,小人有皇命在身,敢问令尊几时得归?”说罢,便接过丫环递过来的西瓜。

“小女子名叫素月,慕容光是我的养父,我自小便在慕容府长大,听人说,我的生母便是来自扶桑,一个遥远的岛国。”

“扶桑?”阿倍和加藤异口同声问道。

和素月的第一次见面,对加藤来说,也是最后一次见面,他忘不掉这个女子,但也无法亲近这个女子,而且,尤其令他痛苦的是,他知道他的主人也喜欢这个女子。自此,他在长安城的快乐生活一去不复返了,在长安城的每一天,都是痛苦叠加的一天。

在思念的漩涡中沉沉浮浮,思念的苦海有多深邃,也许只有阿倍自己知道。阿倍不是没有想过办法,他曾亲自登门拜访慕容府,开门见山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被慕容光委婉但坚决地拒绝了。

后来阿倍又想出给素月写情书,约她私奔的想法,但临到最后,还是自己否定了,他想:作为遣唐使团中的一个倭国留学生,醉心于汉学,却要背弃汉学的要义,为了一己之感情约人家姑娘家淫奔,何等荒谬。

阿倍的朋友,大诗人李白见状,主动提出前去慕容府说合,但也不见下文。自此,阿倍便不再提及此事,再后来,阿倍在宫中见到素月时,便死了这条心。

在认识素月后的第三年春天,加藤思乡之情愈发厉害,见阿倍毫无回乡之意,他便一个人从长安城走路去扬州,再从扬州坐船回老家,没有想到,在昭关镇竟然误入未来世界。

在格斗中心,加藤打过几场比赛,幸运的是,都赢了,他知道,扶桑是回不去了,长安城回去还有什么意义呢?最近他频频梦到素月,素月在梦中凄凄艾艾,满脸泪痕,责怪他为什么不早些到她家去提亲,害她一个人住在这寂寞冷清、没有一丝温暖的宫中,他的心碎了。

“思念成疾、悔恨交加引起的心碎综合症。”验尸官合上《验尸笔录》如是说。

加藤秀夫的意外离世,既让小七节省了体力,也让他多了额外的一天休息时间。他知道他的使命是什么,他不能闲着,必须马上找到玄月,看看她那边的情况如何。可是他只知道玄月在100楼的宴会楼,有专门的电梯上去,电梯上有身份识别系统,小七上不了电梯,急得团团转。

心忧如焚之际,电梯门打开了,星光打着酒嗝从里面走了出来,看他走路的姿态,是有些微醺了,小七本想避开他,但他径直朝小七走过来,“喂,小子,听说你很能打,明天我要让你尝尝我拳头的厉害。”小七不想搭理他,便扭过脸去,“哟,你小子挺狂的嘛……”小七不想与他纠缠,小七心中灵光乍现:星光听说是仙女座A星人,说不定可以套套老乡关系,求他把自己送到100楼。

“星光,你是我见过的最伟大的格斗选手。”小七看一眼星光那不可一世的样子,心里有些生厌,“听说你是仙女座A星人,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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