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凑过去，贴近了她，“说话啊。”

五光十色的灯光下，她的呼吸带着甜甜的果酒味道。

江远霆喉结滚动了下，看着章之杏的红脸，他眼眸深了些。

“怎么脸红了？两口酒就醉了？还是——”他嘴角勾了起来，声音沉沉，“害羞了？”

章之杏的眸子愈发水润，

她凑近了他的耳朵。

“被打的。”

江远霆：“……”

他黑眸更沉了。

江远霆开了瓶酒，手指摩挲了下玻璃杯的边缘。

“是谁？”

这话，透着些冷。

章之杏拉住了他的袖子，使了个眼神。

江远霆看过去。

只见是一名女孩。

她金黄色的头发烫成大波浪，高高地束在脑后，脸上颇有些跋扈味道。

“怎么回事？你又惹人家了？”

江远霆这么说着，两手却挽起了衬衫袖子。

章之杏更委屈了，“我跳舞的时候，站她后面，然后她的头发啪地抽到了我的眼睛。”

江远霆：“……”

他默默把袖子放了下来。

章之杏继续念叨。

“哇我当时眼泪都掉了下来，然后她还在跳，我话还没出口，又被她那头发抽得懵了。”

江远霆忍不住笑出了声。

章之杏反应过来，她伸手打他，“你笑什么！”

“我没笑啊。”

江远霆表情淡淡地抿了口酒。

下一秒，他一个转头，笑得酒都被喷出来了。

章之杏：“……”

她使劲拍了下他的胳膊。

“你这人——”

章之杏话音突然愣住。

江远霆蹙眉，“怎么了？”

章之杏舔了下嘴唇，“你有代驾的吧？”

“我给司机他们放假了，上APP找下吧。”

江远霆并不担心。

章之杏沉默了几秒，然后道：“你没看新闻吗？这几天代价平台全面整改。”

江远霆：“……”

他摆手，“小问题啊，夜店门口代驾黑车多了去，担心什么啊。”

章之杏想了下，点头道：“你说的也是。”

两人说笑了起来。

不知不觉，已经干掉了半打酒。

********

凌晨两点。

江远霆衣衫凌乱地扶着章之杏出了夜店。

章之杏迷瞪着眼睛，眼睛水润润。

她推拒着江远霆，大着舌头，“扶、扶我干啥啊，我能走啊，我能走！”

江远霆走路也有些不稳，他环视着周围，脑瓜嗡嗡的。

“咱、咱们得去找个代驾啊。”

章之杏气势豪迈，“找！找他妈的最好看的鸭子！”

江远霆踉踉跄跄，环视一圈，竟一个人也没看到，“怎么连黑、黑车都没了？”

“今晚抽查，黑车司机全逮了，代驾哪儿还敢来啊？”

站在夜店门口的侍应生小声地嘟囔了句。

江远霆脑子转不过来了。

章之杏被他拽住手臂，整个人却还在往前走，绅士还蹦跶了起来。

她唱着跑调的歌曲，快乐得像个过反应的跳跳糖。

江远霆被她拽着跑了一小圈，像是牵着一只不听话的哈士奇。

好几秒，他掏出手机，“不行，得、得、找人。”

他竭力分辨着电话簿中的人名。

章之杏嘻嘻一笑，又跑了起来。

江远霆吓了一跳，手一点，拨通了电话。

他眨了眨眼睛，反应不过来了。

接通了。

江远霆话还没出，就先打了个酒嗝。

他醉醺醺地道：“兄弟，你是谁啊？能来接我吗？我在易扬夜店这儿！这代驾、全、全没了！快、快来接我！”

江远霆胃部一阵恶心，迅速挂了电话。

章之杏还牵着他狂奔呢。

江远霆一把将她拉了过来，章之杏撞入他的怀中。

江远霆脸色微红，桃花眼含情带笑，他看着她。

她眸子水润，红唇潋滟。

他低头，她仰头，两人对视了一眼。

两人迅速分开了。

然后，两人各自扶着一棵树吐了起来。

“呕——”

“呕——咳咳咳——”

江远霆拿着手边的水漱了下口，混混沌沌的脑子瞬间清醒了些。

他拿出纸巾擦了擦嘴，又开了一瓶水递给章之杏。

章之杏是懵的。

她看着他，一脸茫然，。

江远霆开了瓶盖，对她说：“喝一口。”

章之杏喝了一口。

江远霆道：“含着，漱口。”

章之杏开始漱口，嘴巴鼓鼓的。

江远霆继续道：“吐。”

章之杏不吐了，睁着眼睛看他。

江远霆捏着她的嘴，“快吐。”

章之杏摇摇头，傻笑了起来。

他愣了几秒，松手，绕到了她的身后。

然后，江远霆猛地一拍她的脑门。

“噗——”

章之杏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