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燃川冷淡至极的眼底染了一分薄怒，像是确定了什么：“那就对了。”

薛凯察觉到了不对劲，脸上露出激动又期待的表情：“什么意思？从小到大我都爱看刑侦片，是不是凶手不是他？”

张栩瞪了薛凯一眼，薛凯默默闭嘴。

程妍不知道江燃川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燃川哥，有什么问题吗？”

江燃川只想了一下，就猜测了那天的画面。

“你们聚餐的那天，是不是有一个人没有来？”

张栩回忆了下：“好像没有，放假之前默剧社的成员都报了名。”

薛凯连忙打断他：“怎么没有，社长，陆柯没有和我们一起去南市！”

提到陆柯，张栩才反应过来，拍了下额头：“对，陆柯那天说他外公生病了，不和我们一起去南市了，我怎么把这件事忘了。”

程妍轻轻呢喃：“陆柯……？”

不等程妍想出个所以然来，江燃川声音提高了几分，掷地有声：“你们默剧社，该清理门户了。”

*

程妍今夜才知道，江燃川这段时间一直在为她的事而奔波，那个欺负她的盛益集团总监被判了刑，送进了监狱。

他在她背后默默为她做的事，全都是她不知道的。

原来，他替她扛了这么多。

程妍站在房间窗前，透过玻璃看向窗外的月亮，月光绵延，连带着几颗寒星都跟着温柔了不少。

月色里藏匿着的，除了她对一个人的喜欢外，还有对这个人发自内心的感激。

程妍想起了宁娇说的话，是啊，她还没有正式的告白，怎么好意思说自己是被拒绝了？

就连喜欢看她漫画的粉丝都知道什么是仪式感，而她却不知道……

“程妍，你真的好笨啊……”她咬紧了唇瓣。

窗外月色未尽，她终于下定了决心……

程妍心跳如雷，这一次，什么都不要管，她要勇敢的向江燃川告白。

*

半个月后，期待已久的除夕来临了。

家家户户张灯结彩，程妍也买了小彩灯挂在了公寓里，期待着晚上的闪闪发光。

希望，今晚是不一样的一晚……

……

白天倒是闲的慌，宁娇约上程妍到滑雪场滑雪，程妍也没拒绝。

同来的当然还有江燃川。

进了里面后，许久未见的李锡明和他的室友也出现在了滑雪场里。

李锡明也没想到能在这冰天雪地和江教授程妍邂逅，离老远就朝着他们二人打起了招呼：“江教授！江师母！”

身后跟侧的男生也跟着起哄：“江教授！江师母！”

程妍：“……”

这辈子没这么社死过。

一旁的宁娇快要笑过去了：“哈哈哈哈哈……会说话你们就多说点！”

江燃川刚戴好手套，听见声音抬头看了过去。

丹凤眼里多了几分玩世不恭，他轻哼一声，皮笑肉不笑：“这帮孩子真够闹的……”

程妍本来以为江燃川会反驳他们的，但他这样一说，好像反驳了又好像默认了？？

一时之间，程妍脸颊又泛起了红。

江燃川察觉到她变了脸色：“是不是有点冷？”

说完，抬起手臂将程妍松垮的围巾重新紧了紧。

动作随意自然的就好像每天都在做一样。

宁娇已经快要被他们无意识生产的狗粮喂饱了，不禁陷入自我怀疑中，她到底是有多想不开每次都要夹在他们俩中间？？

……

巨大的银白色滑雪场上，江燃川从赛道飞驰而下，一路上越过重重障碍物，最终停在距离程妍不远处的空地上。

隔着护栏，程妍注视着江燃川，他的背后是一片茫茫的白色。

江燃川摘下护肘，转了转手腕，望着程妍嘴角勾起弧度。

程妍小跑到护栏旁，隔着铁网冲他露出甜笑来：“燃川哥，除夕快乐。”

江燃川眉宇间尽是温柔：“除夕快乐呀，小妍妍。”

*

晚上的时候江燃川请大家一起吃了年夜饭，为了防止上次事件发生，整个酒店都被他包场了。

因为是除夕夜，加上饭店地点不在学校，李锡明和他几个室友胆子也大了起来，打算给江燃川灌酒。

江燃川今天心情不错，本来也打算陪他们多喝几瓶的，也没有拒绝。

李锡明：“希望江教授能喝断片了，明天醒来后能忘了我们几个今晚的罪行！”

程妍和宁娇不喝酒，只在一旁默默的吃着年夜饭。

因为是除夕夜，服务生还送了草莓奶昔，很甜很好喝。

再次抬起头来时，程妍才注意到，江燃川不知道喝了多少酒，竟然倚在座位上睡着了。

程妍还从未见过喝醉了的江燃川，脸颊微红，眼眸轻轻闭着，即便是这样，也没有一丝难看的醉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