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瑶操起早就瞄好的烟灰缸朝他被烟灼到的脸便砸。

极快的砰砰两下，血溅到了衣服上。

男人手抬起，被血气熏染了眼睛的司瑶像是看不见，在宽敞的车厢里单膝跪着压住，一只手重重的掐着他的脖子，另外一只手扬起烟灰缸朝着脑袋砰的一声再次砸了下去。

男人的手还在挣扎，司瑶唇线抿直，面无表情的冲着血肉模糊的脸要再狠砸一下前。

车滋拉一声，重重的刹在了原地。

司瑶被晃了下回神，侧眉看向震惊到脸色苍白的司机。

这司机……是临时找来的。

司瑶松开掐着男人的手，有些手抖的掏出根烟叼嘴里，去到后座最边角坐着，重重的吐了口烟圈，将带着血渍的烟灰缸丢到瘫软在后座的男人身上。

前座司机颤巍巍的掏出手机。

“别打。”司瑶捏了捏眉心，又疲又倦加上控制不住的躁火，语气沙哑到阴沉。

从衬衫口袋里翻出刑珏的名片丢过去：“带他去医院，别说废话，这人会给你钱。”

说罢要开车门下去，低头看了眼身上，朝前面凑了凑：“……衣服借我用下。”

两分钟后，司瑶下车。

裙子下的丝袜上沾了些血迹，裹着一件宽大的西装外套，袖子挽起，拎着包，摇摇晃晃的走进路边的小超市。

买了瓶冰水将丝袜上的血迹洗净。

接着剩得半瓶全数进了肚。

燥热下去了些，还撑得住。

司瑶又买了瓶，对着脸冲完，湿漉漉的拦车去了第二场。

第二场定的是KTV。

司瑶到时，早就安排好的场子无比火热。

左右扫了一圈，在最角落的位置看见了温穗。

穿的还是那身自己给她置办的当家主母奢侈品行头，却没干当家主母该干的事。

在昏暗的包厢里娇羞的被一群男人围住，捂着嘴笑的又低贱又谄媚。

瞧见司瑶愣了下，眼神在她宽大一看就是男士西装的外套上定了一瞬，笑的更欢了，朝着司瑶招招手。

司瑶有些恍惚。

好像在招狗。

掐了掐掌心走近，将温穗拽了起来。

温穗凑近小声说话，语气甜软带笑，且带着揶揄，半点不怕被司瑶戳破给她下药的事实。

司瑶将人拽到包厢门口时，温穗还在笑：“一路上玩的开心吗？”

司瑶单手撑着墙壁，悠悠的看了她一会，一记巴掌扇了过去。

温穗捂着脸，眼底瞬间冒出大片泪花。

“去酒店吧，别在这丢人了。”司瑶说完，扒了扒凌乱的头发：“滚吧，未来的刑太太。”

温穗哭着走了。

司瑶推门再进去。

脸颊泛起一阵潮红，走路有些打晃，却笑的恬静且温和，坐在中间继续聊上一场饭局灌满了黄汤才求来的机会。

刑珏推门时。

场中的氛围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

豪华大包厢里人满为患，中央的迪台上摇晃着数不清的男男女女。

酒色熏腾下。

平日里穿着一身斯文皮的大佬都变了个模样，领带歪斜，衬衫半漏，裸着肚皮暧昧的贴着身边的公主小姐磨磨蹭蹭。

刑珏眼睛越过昏暗中成群的人，在最角落定格。

司瑶像是喝烂了。

衣衫整齐且不止，紧紧的裹着身上的西装，腿并在一块，手里拎着个摇柄，在一阵粗粝的喊麦停止后，摇了摇，纯粹的气氛陪衬机，摇完还像个老烟鬼似的重重嘬了口两指捏着的烟。

刑珏……气笑了。

穿越过吵闹到没人注意到他的人群，在司瑶面前站定。

眼眸朝下，依稀可辨地面散落着数不清的烟头。

这些还不止。

场中男人几乎人人搂了俩，司瑶没被搂的最根本原因大约是全身在一步远都能闻到的烟酒烂臭，以及昭示着有主的男人西装。

刑珏眼神来回变换，最后踢了她一脚：“起来。”

司瑶没起来，抬起了头。

脸颊潮红几乎蔓延到了额头，脸上布满了不知道是酒水还是汗水的液体。

在昏暗中看见刑珏恍惚了一瞬，侧脸看向包厢里玩的正嗨的人，第一反应是丢了烟，极快的脱了外套丢在刑珏的头上。

司瑶把着他的肩膀起身，半个身子贴着小声说话：“阿珏乖，别在这些人面前露脸。”

司瑶意识有些模糊，别的分辨不清，却潜意识知道刑珏不能把脸漏给这些她求了两场的人面前。

不然，功亏一篑。

毕竟刑珏这个星耀的主人出现了，司瑶的求就变的不值钱了，刑珏求才是值钱。

司瑶怕他不愿意非要露脸，整个人都吊在了他身上，手臂从西服里钻进去揽着他的脖子，小声不间断的哄：“阿珏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