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赵天乐也大胆了些：“方医生，今早和你拥抱的那位，还在读书吗？”

方梦觉差点翻了个平地跟头，想起许惟清的那身打扮，确实像个学生，但她也不清楚许惟清现在是干嘛，是读书还是工作的，今天都没来及问。

“我不知道。”她实话答。

赵天乐惊讶地看了她一眼，不清楚对方干嘛的就抱抱啦？

-

方梦觉下午不算忙，可快下班的时候，送来一个坠楼的患者，她跟着刘主任进了手术室，等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手机已经显示19点。

想到许惟清说的等她下班，虽不知道他还在不在等，但她还是急步朝着科室走，路过护士站时，赵天乐喊她：“方医生。”

方梦觉急着去更衣室，边走边问什么事。

赵天乐指了下她身后：“他在那。”

谁？

方梦觉顺着看过去，许惟清正坐在走廊的休息椅上，两人视线对上后，他挥了下手，似是以为她还有事要忙，也没起身。

他还是早上的打扮，外面套了件黑色夹克，漆黑的眼盯着她。

方梦觉走过去：“你等我一下，我去换衣服。”

转身走的时候被他用力一拉，身体又被惯性带回来，面对着他。

许惟清仔细打量她，她穿着蓝色的洗手服，外面套着白大褂，左胸别着证件，写着她的信息。

今早看到她的时候，许惟清就感觉她成熟了许多，无论是穿着还是气质，现在见她正儿八经地穿着职业装，这个想法更加强烈。

她眼底确实冷漠不少，可那股坚毅沉稳还在，那些真正吸引他的东西从未变过。

在分开的这些年，倔强安静的刺猬仍然很努力，变成一位很优秀的大人，在属于她的领域里闪闪发光。

许惟清不说话，目光在她身上上下移动。

接受到同事好奇的视线，方梦觉稍稍挣扎，小声问：“干什么？”

脸皮薄这点也没变。

许惟清勾唇笑，放开她：“我等你。”

方梦觉斜他，看到那道卧蚕时又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最后埋头急匆匆地去换衣服，又急匆匆地走出急诊大厅，不给同事任何说话的机会。

许惟清一路跟着她，嘴角笑意不减：“方夏九。”

很久违的称呼。

方梦觉想到那年夏天，他也是这幅吊儿郎当的模样，调笑着喊她，然后再逗她几句。

她没应答，许惟清眸光微动，直接道：“往右走，我车停在那边。”

方梦觉哦了一声，自然转了弯，她不知道许惟清车是哪—辆，只得脚步放慢，跟他并排。

空气安静了—会，许惟清拿出车钥匙，离她最近的一辆黑车车灯闪了闪，方梦觉不经意扫了眼他的车牌，把号码默记了一遍，上了副驾驶。

方梦觉没学驾照，没摸过车，但周书礼是个花花公子，经常换车开，她也稍微懂点车的知识。

许惟清这辆车，是个很贵的品牌。

像他这种大少爷，会开这种车也不足为奇。

方梦觉绑好安全带，看了眼方向盘上的车标，好奇问：“你现在工作了吗？”

许惟清看着反光镜倒车：“我以为你会先问，我是怎么找到你的。”

方梦觉顺着问：“那你怎么找到我的？”

“心灵感应。”他不着调地开口。

方梦觉：......

胡扯。

车子驶入大道，她的视线移向窗外，换了个问题：“你带我去哪？”

“吃饭，”许惟清随口道：“你不饿吗，我肚子都快贴到背了。”

方梦觉经常忘记吃晚饭，现在这个点还算早的，也没什么感觉。

“还好。”她回答。

“你——”许惟清停了一下，到嘴的话又换了：“想吃什么？”

“都可以。”方梦觉说。

“那就去我定的那家。”

“行。”

车厢里突然安静下来，只剩下车窗外隐隐的鸣笛声。

时隔多久未见，他们对对方的未知都太多，两人都不敢问得太深，怕踩到雷区。

到了红绿灯，车身停下，许惟清一只手撑着车窗，另一只手随意搭在方向盘上。

他是冷白皮，指节皮肤和黑色方向盘形成鲜明对比，手背上还有隐隐约约的青筋，很性感的一双手。

方梦觉看了一会，收回视线。

“你——”

许惟清再次出声时，被手机铃声打断。

“我什么？”方梦觉看着他问。

许惟清朝她的包扬了扬下巴：“你先接电话。”

方梦觉拿出手机，看到“周书礼”三个字时，才想起他今天来了南城。

铃声又响了好几下，她把音量调低了些才接通。

许惟清把她的这些动作收入眼底，挑了下眉装作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