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巫+番外(168)

“酒量也没少啊……”赵珩咕哝两句,只当天气愈发热了,酒味儿散不出去,也没放在心上。

傍晚吃饭时,李玄度从房里出来,满面红光,挂着笑脸儿,像只偷腥的猫。

“咦,今儿有客到访?芳唯怎煮了这么多饭。”

芳唯道:“元煦师兄他们捡了个人回来,我便多做了些。”

“谁呀?”李玄度伸了伸老胳膊老腿,背着手踱步下了台阶,好信儿道:“又捡人回来,你大哥没骂人?”

“元煦师兄说那人或许是雾谷关驻军的人,这是正事儿,大哥有分寸。”芳唯把饭盆往桌上一搁:“先生,可以开饭了。”

那小贼刚好也醒了,赵琮问了他许多话,那人也只嘿嘿嘿干笑。倒是芳唯说吃饭了,他跑的比谁都快!

没留神正和从后园子回来的赵珩撞了个满怀。

那人揉着脑袋委委屈屈的抬起头,对上赵珩波澜不惊的眸子,陡然瞪圆了眼睛,大叫一声,像是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还不等众人弄清楚,那人又大哭起来,哭声悲咽,听的人心里怪难受的。

他像是想要伸手去摸一摸赵珩,却又不敢触碰。手臂在半空虚虚比划着,将赵珩从上到下细细打量一遍。然后扑通跪倒在地,砰砰砰的冲赵珩不停的磕头。

只是他经脉紊乱,口齿不清,叽里咕噜说了一堆愣是没人听懂一个字儿。

姬元曜最先反应过来,他凑过去跟赵珩说:“赵师兄,这人莫不是感念你救他性命?”

赵琮听了,嘬了嘬牙花子道:“那倒也不用这么夸张吧,你瞧这样子,拜祖宗都没这么虔诚。”

“他如何知道我是救命恩人?”赵珩道:“我给他开方时这人是昏迷的。”他说着将还在磕头的人扶了起来,道:“你现在什么都说不清楚,先吃饭吧。”

那人似懂非懂,只顾着哭鼻子抹眼泪,点头哈腰,好像见了失散多年的亲爹一样。

赵珩没落座,那人也不坐。赵珩不动筷,他也不动。什么都看赵珩的举动行事,让赵珩莫名有点心梗,他是脑袋上长金子了?怎么就招他待见了。

“可怜见的,这是多久没吃一顿饱饭了。”李玄度看了一圈笑话,捏着筷子准备夹菜,却见那人狼吞虎咽,两口一个馒头,不由瞠目结舌。

赵琮塞了满嘴的菜,鼓着脸颊白了那人一眼,愤愤道:“他午时才吃了一整只烤山鸡呢!”

芳唯见那人还要拿馒头,忙劝道:“不能再吃了,胃会撑坏的。”

那人小心翼翼的瞥了眼赵珩,见赵珩点头道:“够了。”

赵珩发话不能吃了,这人脸上显露出几分委屈神色,但还是听话的放下筷子。身板溜直的坐着,当真就不再看饭菜一眼。

赵琮发狠的咬着鸡腿:“怎么这会儿跟耗子见了猫似的,连个屁都不放,有凶我那功夫,你去跟我大哥打一架啊。”

那人一听,忙起身护在赵珩身前,呲牙瞪着赵琮,意思再明显不过。

姬元煦慢条斯理的挑着鱼刺,笑道:“这倒是有意思了,阿琮大老远背回来的人,竟把赵师兄当主子似的护着呢。”

赵琮更气了。

“对了阿琮,我抓了药回来,待会儿劳你给这位……好汉熬个药。”姬元曜撂下筷子,不甘落后的给赵琮脆弱的心口上撒了一把盐。

赵琮七窍生烟:……我真是欠了你们的!

近来暑热,来往客商照寻常少了一些,每年这时候都是这样。仿佛太阳一晒,万事万物都变得惫懒起来。

李玄度一行人到秦阳也有段日子了,虽然从范亭口中得知关于马帮的事情,但毕竟初来此地,他们也不好冒然去打探什么。毕竟他们的目标是摸清甄世尧在秦阳的势力,如今甄氏的人尚未露头,他们自然也不好过分活跃。

范亭的身体已经好了大半,不过只有几个心腹知道内情,外人仍以为范亭病重,命不久矣。趁此时机,范亭暗中调整龙虎帮部署,并派心腹深入调查秦阳匪患之事。

范亭同马帮和山匪都有过接触。马帮是不空山弟子,这点他十分确信。但土匪的来头他却不好说。这些人似乎有军队背景,但又不像雾谷关驻军中人。打听了许久,又似乎和陇西那边有着丝丝缕缕的联系。

“陇西?”姬元煦狐疑:“难道我们的方向错了,也许马帮、匪患和甄世尧并无干系。陇西杨氏与秦阳接壤,这地利之便他们恐怕早就想占尽,将秦阳吞入腹中。只是中间隔着雾谷关,想夺下秦阳绝非易事。除非从内部瓦解秦阳。”

“大哥这样说并非没有道理,但大哥或许忽略了一件事。”姬元曜拿扇子扇着冰块,带起一阵凉爽的风,吹散了燥热的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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