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巫+番外(175)

赵珩暗暗在他腰间拧了一把,惹得李玄度“滋儿”的叫了一声,嗔瞪他一眼:“你老实点儿,大庭广众之下也不嫌臊得慌。”

赵珩:……

他总觉得李玄度瞪他那眼似乎带着勾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了,虽然那夜醉酒之事大家都绝口不提,但他就是觉得他们之间似乎哪里不大对劲,活像是一起过了半辈子的老夫老妻。

这个想法一冒头,就跟缸里的瓢一样怎么都摁不下去。赵珩甩了甩脑子里的糟粕,又冒出李玄度那句话来:顺心,顺意,顺其自然……

“颠簸了几日我有些累了,先回房去补一觉,晚饭时候记得喊我。”李玄度交代一句便换了衣裳去睡觉了。

赵珩也没扰他,只拿了银针便拎着那人去了他的房间。

这人外伤已痊愈,内伤也好了个七七八八,余毒已清,只是筋脉有些受阻。以银针疏通后,这人眼中也有了几分清明。

施针之后,赵珩眼瞧着他闭目调息,直到天色暗了下去,那人方才缓缓睁开眼。如同一场大梦初醒,迷迷茫茫。

好半响,他似乎才回神过来,目光落在端坐眼前的赵珩身上,略有些迟疑。

赵珩眉梢一挑:“怎么,不认识了?”

那人敛着眉目:“你是何人?”

赵珩一噎:“你不认识我何故待我如此殷勤?我还想问你是何人呢?”

回想起这几日在小院的所作所为,那人也禁不住老脸一红。不过他细细端详着赵珩,心里还是拿不定主意。

倒是赵珩不耐烦同他僵持着,他想玄度了。干脆直截了当的说:“我家三弟从飞虎胫救下的你,当时你穿着军服,你是雾谷关驻军?”

那人眉头一跳:“是又怎样?”

“雾谷关驻军身中剧毒,疯疯癫癫出现在飞虎胫,莫非军中有变?”

那人大掌紧握成拳,浑身肌肉绷紧:“问这做什么?”

赵珩就道:“你这人前后做派不一,我替你医治时你像伺候主子一样巴巴跟着我,眼下痊愈了,便如此防备人。倒真叫人心寒呢。”

那人:……

他嘴唇紧抿,脑中天人交战,好半响方才开口:“我名唤魏擒虎,大兴十九年投军,现任雾谷关军中左副将。”

“魏擒虎……”赵珩拧了眉,只觉得这名字颇有些耳熟。

大兴十九年,那不是……赵珩双眸陡然瞪大,大兴十九年,隐太子被诬谋反,东宫一干人等尽被处死。也是在那一年,赵平都拼了命将自己带出国都,在武威城扎了根。

赵珩腾的站起身,呼吸略显急促:“你是隐太子的人!”

魏擒虎也惊了一下:“你如何知道?你究竟是……”

他猛然想到自己疯癫之时,对着这人又哭又笑,是因为他错把眼前这少年当成了当年的隐太子。

他们太像了!

大兴十九年的惨案还历历在目。当时他们这些暗卫力保刚出生不久的小殿下,他负责引开追兵,侥幸从那场宫变中活了下来,远离国都,化名魏虎来到秦阳投了军。一边想法子联络同僚,打听小殿下的下落。只是如石沉大海,杳无音讯。

他看着眼前神似隐太子的年轻人,突然明白了什么,纳首便拜:“属下魏擒虎,拜见小殿下!”

第91章

赵珩顶着一脑门官司出了房门,院子里菜饭飘香,芳唯已经在前厅摆好桌了。

“大哥,我正要喊你吃饭呢。”

赵珩恍惚了一下,这才察觉天已经黑了。他应了一声,加快脚步回了后院正房,不等推门,房门便从里打开。

李玄度一手撑着门,一手捂着嘴打了个哈欠。随后习惯性的把双手插进袖管里,问道:“开饭了吧。”

赵珩“嗯”了一声,侧了侧身。

李玄度伸着脖子瞧了瞧,见魏擒虎也跟了过来,遂拿肩膀撞了赵珩一下:“人清醒了?”

提起这个赵珩又是一脸烦躁,他闷闷说道:“先吃饭吧,吃完我有话同你讲。”

李玄度瞥他一眼,又瞥了瞥魏擒虎,不禁眉梢一挑,心说果然有事儿。

这顿饭赵珩吃的没甚滋味,饭后他在偏房打坐一会儿,又去浴房泡了个澡,这才觉得身心通泰许多。

李玄度不小心吃多了,在廊下那屁大点儿地方来来回回走了好几遭方觉舒服不少。雨仍旧没有要停的迹象,他叹了口气,暗暗祈祷朝廷那帮混吃等死的赶快拿个章程出来。

他看过岸口,虽不至于大决堤,但有缺口松动,若被大水冲开,少不得要冲毁许多良田,都是老百姓的心血啊。

赵珩顶着毛巾从浴房出来,裹着一身水汽。见李玄度捧着肚子站在门口,笑问:“吃多了?”

李玄度摆了摆手:“好多了,先回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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