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洗完澡出去，钟殃生已经睡着了，有月光透过窗户打在钟殃生的脸上，钟殃生不知道梦到什么，笑起来很甜。

季闽也跟着笑起来，殃殃就是个，又漂亮又甜的小笨蛋。

小笨蛋还打被子，一双白嫩地腿肆无忌惮地露在外面，只用被子遮住肚子和胸口，漂亮的锁骨也暴露着，季闽牙齿又痒起来，真当他是君子不成？

季闽面部表情地把被子给钟殃生裹上，钟殃生有些热，不肯裹被子，又踢开，在床上不安分地滚着。

钟殃生不停地在床上滚，一会儿露出腿窝，一会儿圆润的脚趾头又动动，一会儿干脆就平躺着，完全不知道自己这样有多可爱和诱人。

季闽干脆就看钟殃生扭扭扭，看了好半响，钟殃生才安静下来，刚安静下来，季闽捉住钟殃生的脚腕。

钟殃生的眼睫毛一下子就颤抖起来，但是没有睁开，季闽勾起嘴角笑：

还装睡

季闽俯下身子，在钟殃生的小腿处停住，轻轻舔了一下，钟殃生一下就睁大眼睛：

“变态！”

季闽：……

“亲你的脚才是变态。”

“你还想亲我脚？”

季闽：……

季闽给小笨蛋一个糖炒栗子，钟殃生气鼓鼓地捂着头，他是睡不着才滚来滚去的，他才没有要季闽抱着睡，没有想家。

“哼。不跟变态玩。”

钟殃生抱着小被子在床的另一边睡，气鼓鼓地转过身，不理季闽。

季闽也没有贴上去。不然，今天晚上，谁也别想睡了。

钟殃生还以为季闽会抱着他睡，他侧着身子又偷偷摸摸地转过头来，看季闽，季闽不理他。

哼，不理就不理。钟殃生又把头转过去。

过了一会儿，钟殃生悄悄把身子往季闽那边挪一点，季闽往另一边退，钟殃生又悄悄挪动，如此几次后，钟殃生听见季闽无奈地说：

“我要掉下去了。”

钟殃生：……

！！！

哼！不抱就不抱！

钟殃生真的生气了，他一滚，让自己滚回床的另一边，跟季闽隔开很大很大的距离，让床中间空间。

最好一直不碰他，钟殃生这样想着想着，气着气着，真的把自己气睡着了。

睡到后半夜，钟殃生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季闽才过去，将人抱住。

钟殃生就感觉他被带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有人从背后将他搂紧，还亲亲他的额头，钟殃生就干脆舒舒服服地窝在怀里睡起来。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钟殃生没有看到季闽，床铺的另一边冷冰冰的，昨天那个怀抱，是梦吗？

肯定是梦吧，季闽都不肯抱他，就是个小气鬼，记仇。

钟殃生自己乖乖地从床上爬起来，昨天穿的衣服有些太皱了，他不想穿。

钟殃生坐在床上四处看着，最后视线定格在季闽的大衣柜上。

“都是男朋友了，穿一件衣服没有什么吧？”

钟殃生说做就做，他赤着脚光着腿走下床，一步一步朝房间里的衣柜走去。

而此时，季闽正在晨跑。

很难说，一个鬼为什么会活成他这样？

不怕阳光，克制力极强，拥有强大的能力，却自我约束，哦，还因为精力过于旺盛选择了晨跑，这样都不肯动钟殃生。

季闽只是一直在追寻一个答案。

在季闽活着的十三年里，前十二年，他都拥有非常幸福美满的家庭，不是字面意义上的，是真的家庭圆满。

母亲温柔，父亲很爱母亲。

季闽得到良好的教育，是最绅士，最风度翩翩，最受欢迎的贵公子。

直到母亲死后，一切都变了，父亲娶了新夫人，她长得很像母亲。

季闽在母亲死后一直悲伤过度，对外界没什么反应，一直被新夫人误会成傻子。

新夫人开始的时候对他很好，但是渐渐就对他越来越坏，对他动则打骂，父亲却什么都不知晓。

季闽真的很绅士，也很温柔，很善良，他得到的教育太好了。

所以他一直包容着新夫人，或者说，沉浸在悲伤中，季闽对新夫人做的一切举动只是避开，没有回击。

一直到季闽被新夫人害死，很简单的手法，一杯水一颗药，季闽没有防备，就这么死于非命。

但是季闽魂魄不散，他有执念，有疑问，他不明白父亲为什么会在母亲死后一年就娶新人，他也不明白，为什么新夫人，对他恨到如此地步。

他更不明白，原来母亲教导的一切道德善良都是假的吗？过往母亲在时，他认识的一切美好都是假的吗？

季闽死在十三岁，正是对这个世界有着最多的向往，最多的好奇，三观初初成型却还没有完全定型的时候。

那时，十三岁的小季闽给自己定下一个规矩，这个规矩，后来成了这座别墅的生存法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