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狐狸精总想坏我修行(52)

言下之意,那时候香佩并不在现场,既然如此,她又怎么能作案呢?

“案发之时……”燕安谨慢条斯理地重复了一遍他的话,指尖轻轻叩了两下桌面,“凌大人以为的案发,是什么时辰?”

“据管家的证词,应当是亥时初左右。”

“为何?”

“管家说,他是在亥时初听到的瓷器碎裂……”说到这里,凌子淇话语顿住,面露惭愧。

谁说瓷器碎裂的时间,就是马兴凡被害的时间?

只是他们先入为主地把这两件事给联系在了一起,所以才以为马兴凡在当晚亥时初遇害。

“是下官想错了。可是,那个时候屋里没人,花瓶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掉下来?”

燕安谨淡然自若地轻啜了口茶,转头问林越,现在是什么时辰。

“回殿下,已近子时了。”

“差不多了。”

燕安谨话音刚落,屏风后面就传来一声“哗”的一声。似乎是花瓶落到了地上,碎瓷片从屏风下面飞了出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燕安谨让人挪开屏风,只见一个博古架竖在后面。

“这……屏风下面是镂空的,我们并没有看到有人过去,花瓶怎么自己掉了?”

“屏风后面没有门窗,也不可能有人丢石子把花瓶打下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香佩面色几番变换,先是震惊和不敢置信,最后化为一片灰败。

她的脊梁渐渐塌了下去。

燕安谨看向身旁的江采霜,多情的桃花眸微弯,笑意清浅,低磁嗓音柔声问道:“可否麻烦道长为他们解惑?”

面对江采霜时,他周身气质温润柔和,不带半点攻击性,跟方才审案时的他判若两人。

江采霜正在认真看戏,没想到这场戏还有她的份。

她脸颊红扑扑的,腼腆地道了声:“好。”

江采霜站起身,走到博古架前面,拿起提前放在那里的香烛和花瓶。

因为身高不够,她只能把机关布置在下面一层。

“凶手先用细线把花瓶圈住,把它架在博古架边上。再将细线拉回去,用蜡油粘住。”

亲自布置机关的时候,江采霜才发现,这个机关一个人是不可能完成的,需要另一人的辅助。

林越帮她托着花瓶,她举着燃烧的红烛,用滴落的蜡油来粘住另一端的线头。

做好了机关,江采霜让出位置,方便大家观看。

她在一旁解释:“点燃这根蜡烛,等蜡烛烧到底,蜡油融化松动,棉线便会撑不住花瓶的重量,让花瓶掉下来摔破。”

“棉线另一端被塞进蜡烛里,成为了灯芯,所以就算蜡烛烧完,也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刘大人冷哼一声,质疑道:“你说的机关不失为一种可能,不过办案要讲证据,可不能仅凭猜测就妄下定论。”

江采霜气呼呼地抿了抿唇,从香袋里取出一根线,“我们在马府的博古架最上层,发现了蜡痕。还有这根两头烧焦的棉线,是在马府花圃中发现的,符合我刚才所说的机关。”

只是谁能想到,线索刚到她的香袋里,还没放热乎呢,案子就要结了。

“你从包里随便拿出一根线来,就说是凶手所用的棉线,有何凭证?万一这是你随便伪造的物证呢?看你布置机关如此娴熟,该不会与案子有关?”

“你!”江采霜被刘大人语气不好地追问,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刘天立趾高气扬地教训道:“办案重地,不是女人能来的地方,难不成女人也会查案?

真是笑话……”

从江采霜进门,刘天立就处处看她不顺眼,终于找到了机会教训她,自然不会放过。

就在他说得面红耳赤之时,上首传来幽幽的一声:“她是悬镜司的人。”

听见“悬镜司”三个字,刘天立剩下的话卡在喉咙,憋得脸庞黑红。

燕安谨殷红的薄唇翘起,漂亮的桃花眼风流多情,神情似笑非笑,“怎么,刘大人对我悬镜司的人有意见?”

“不、下官不敢,只是……”刘天立的气势顿时萎靡,把欺软怕硬表现了个十成十,声音都小了下去,“女人、女人怎么能进悬镜司?”

燕安谨笑得风情万种,眼底始终冰冷一片,“哦?我竟不知,刘大人何时威风至此,连我悬镜司的事都要插手。”

刘天立瞬间像被泼了盆冷水般清醒过来,跪地求饶,“下官不敢,下官只是一时糊涂说错了话,乱说的,还请殿下恕罪。”

“我这次来开封府,还有一件要事。既然刘大人自己主动站出来,正好提前办了。”燕安谨从袖中取出一张纸。

刘天立两股战战,“不知殿下要办的是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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