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狐狸精总想坏我修行(56)

“天黑夜深,难道就没有可能是他们认错了?”凌子淇焦急地质疑。

燕安谨下颌微抬,指向方才落下花瓶的架子,“那边的博古架,与马府的博古架高度相近。以香佩和起翘的身量,根本不足以在博古架最上层布置机关。”

江采霜站出来说道:“我与香佩姐姐的身长差不多,我方才就是因为够不到最上层,所以才只能在第二层布置机关。不过……”

说到这里,她想起什么,看向燕安谨,“那天我去马府搜查,看到有个矮凳。若是垫着那个……”

燕安谨面向她轻轻一笑,温声解释:“矮凳起先并非放在马兴凡的寝屋中,是从廊下搬来的,原本是给守夜的下人所用。”

寒食晚上,马府管家坐着矮凳守在外面,屋里的人自然不能毫无缘由地把矮凳拿走。

而屋中又没有其他可以用来垫脚的东西,这样一来,嫌疑便直指香秦。

江采霜点点头,认同了他的话。

只是她心下却不由得疑惑,明明是她跟谨安一同去查看的案发现场,怎么燕公子什么都清楚?

案件相关的事,还有可能是谨安告诉他的,但是连谨安从哪搬了个凳子这样的小事,燕公子居然也知道得一清二楚,难道也是谨安亲口告诉他的?

“我已看过卷宗,寒食那夜,醉香坊没有迎客的女子只有香秦。况且,这样复杂的计划,绝非寻常人能想得出来。香佩连字都不识,你一人怎么可能布下这个局。”燕安谨面上波澜不惊,语气依旧从容,话语却步步紧逼,让人透不过气来。

整个醉香坊,能有如此见识和心计的,只有曾经出身将门的香秦。

“香秦,你还有什么话说?”

香秦冷漠地呵笑了声,坦然承认,“没错,是我灌醉了凌大人,从他口中得知了柳妖案的细节。也是我亲手杀了马兴凡,布置好机关。”

“香秦,你说什么呢?人明明是我杀的。”香佩连忙拉住她的手。

凌子淇瞳孔骤缩,难以置信地看向香秦,他口中无声地吐出两个字,口型是“青枝”。

燕安谨问:“计划是你们一早便定下的?”

“是。自从几个月前,马兴凡开始出现在醉香坊,我就有了这个计划。实施的时候,刚好赶上传言树妖作祟,便在杀完人后留下了一截柳枝。”香秦笑容略带嘲讽,“只是没想到,偏偏弄巧成拙。”

凌子淇膝行到她身边,问道:“青……香秦,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香秦侧过头,躲开他的视线,绷紧苍白的唇,一言不发。

场面僵持不下,燕安谨抿了口茶,适时开口打破沉寂,“我想,应该是为了替红知报仇。”

此言一出,香秦和香佩对视一眼,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惊骇。

香佩没想到,这样隐秘的旧事居然也能被燕世子挖出来。

她嘴唇嗫嚅良久,忍不住问道:“大人……是如何得知?”

“之前,道长听出你有江南口音,而你们口口声声说,被马兴凡骗取钱财的女子,出身自淮扬一带。再加上寒食那天,道长曾在郊外撞见你去山里祭拜。我便怀疑你与亡者熟识,派人查了醉香坊的名册。查到去世于天元六年隆冬,又是江南籍贯,年岁尚幼的人,只有红知。”

马兴凡发家的钱财来路不明,又恰好是在天元六年隆冬时节。若非他的家财与醉香坊有关,坊内怎会有那样的传言流传开来?

而符合所有条件的亡者,并非香墨,而是红知。

如此一来,香佩杀马兴凡的动机便浮出了水面。

香佩苦笑着叹了声,“原来如此,大人心细如发,什么都瞒不过您的眼睛。”

“我杀马兴凡,的确是为了给妹妹红知报仇。”她深吸一口气,目光渐渐悠远,回忆起当年的光景,“我出生在江南,从小家里穷,被爹娘卖给了拐子。一路辗转来到京城,进了醉香坊。后来有一次在楼里,我听见有人唱我们那儿的小曲,一问才知道,她跟我是同乡,叫红知。”

香佩语气带着怀念,慢慢讲述当年那段浸满了血泪的过往。

“红知年纪太小,被卖进来的时候只有十岁,鸨母让她给我当婢女,就像起翘一般。我把她当妹妹看待,哪里舍得让她做活?一心只想着,我烂在这里也就罢了,可红知还那么小,她有疼爱她的家人,无论如何她都得从这里出去。”

“红知一天天长大,我心里越来越着急,紧忙物色能给她赎身的人选。可谁知道,那些嫖/客平日里对我情浓爱浓,我一提赎身,他们立马就变了脸。他们有的有家室,有的有孩子,就算有还未娶亲的,也没有一个肯把青楼女子带回家。我同他们说,要赎身的是我妹子,还没有梳笼过,家室清白,只要给她赎身,哪怕带回去当个粗使丫鬟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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