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狐狸精总想坏我修行(58)

红枝,红知……这难道不是冥冥中的天意吗?

看着这一幕,江采霜心里有种难以言喻的复杂。

她们两个不幸沦落青楼,却比许多养尊处优的人更有情有义,不折风骨。亲如姐妹之人被那样欺辱而死,却无人为她们讨公道,她们除了自己为姐妹报仇以外,还能做什么呢?

这样侠义勇敢的人,若是就这么死了,岂不是这世道的过错?

“燕公子……”她看向燕安谨,后者安抚地冲她颔首,示意她稍安勿躁。

江采霜暂时按捺下焦急,等着这场案子的后续。

以她对燕公子的了解,他绝不是那样是非不分,心肠冷硬的人。

燕安谨不急不躁,节骨分明的手指虚搭在茶盏边缘,“你们二人,行凶时用的什么凶器?”

香佩忙答:“用的是博古架上那只金蟾,我趁马兴凡不注意将他打死,用衣袍擦净了上面的血迹,把他的尸体拖到了博古架下面。”

“不,香佩与马兴凡相对而坐,唱曲对饮,是我从背后杀了他。”香秦沉声反驳。

“人是我杀的。”

“是我杀的。”

两个人争着当凶手,这在开封府的大堂上,还是头一回见。

朱判官不禁有些头大,“世子殿下,这……”案子要如何继续往下判呢?

吴仵作提出质疑,“不对啊,今日下午,世子殿下命人把金蟾送到了我这里,我检查比对过了,尸体后脑伤口平整,整个颅骨都碎裂了,不像是金蟾能砸出来的。”

随从举着个托盘走进来,上面放着金蟾。

吴仵作取走金蟾,蹲在地上,掀开了尸体盖的白布,“诸位请看,马兴凡后脑的创口极大,这只金蟾至多砸破他后脑一角,无论如何都不可能造成这么大且平整的碎裂伤。就算用金蟾砸了多次,伤口也不可能这么整齐。”

众人摸不着头脑,“吴仵作在开封府任职多年,从未出过差错,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这二人有意隐瞒?”

江采霜注意到,堂下跪着的马忠才露出了惊慌的神色,偷偷把头压了下去。

他定然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刚升起这个念头,就听燕安谨轻笑了声,笃定地道:“自然是因为,在醉香坊二人走后,有第三个人进了房间。”

“谁?”香佩和香秦异口同声问道。

“马忠才。”

猝不及防听到自己的名字,马忠才猛地一哆嗦,惶惶然差点跌倒在地。

他连滚带爬地来到大堂中央,不停地磕头,“听见花瓶碎裂的声儿,小人好奇之下便进了房间。小人该死,小人该死。”

“按我朝律法,马兴凡在京中无亲无故,无妻无子,他一死,所有家产都会散给家奴。你身为管家,自然能分得最多。”

“……是,是。可小人对老爷忠心耿耿,断不敢惦记主家财产。”

燕安谨唇边溢出一声轻笑,语带微嘲,“这么说,你是自愿放弃这笔财产了?”

“这、这……”马忠才眼里闪烁着精光,明显舍不下这一大笔家财。

他这副贪婪又畏缩的模样,被所有人都看在眼底。

“你方才说你该死,你的确该死。因为你在花瓶碎裂之前,便已经进了屋中。”

马忠才惊慌至极,哆嗦着干裂的唇替自己开脱,“香佩说主人已经睡下,小人一直守在门外,并未进屋打扰。大人明鉴,大人明鉴!”

“不明白?”燕安谨轻哂,笑意却不达眼底,“那么你脸上的伤是从何而来?”

马忠才眼神游移,“小人急着来报案,不小心被树枝划到了脸。”

“何处的树枝?”

马忠才支支吾吾,“这……天色太黑,小人记不清了。”

燕安谨掀起茶盖,慢条斯理地吹开上面的浮沫,语气依旧慢悠悠的,“到底是被树枝划破,还是被花瓶碎裂之时,飞溅的瓷片所伤?”

就在马忠才犹豫挣扎的时候,梁武厉声喝道:“你休想逃脱!只需让人对比你脸上的伤和碎瓷片,便能一清二楚。”

“小人、小人的确在亥时之前进了屋,脸也是被花瓶碎片划破的。”

“你为何会提前进到屋中?”

“因为……”马忠才不停地擦着额头的汗,身体抖如筛糠,想不出辩驳的话。

江采霜在此时插话进来,“若他心里没有鬼,根本不需要隐瞒脸上的伤,除非……”

燕安谨不疾不徐地出声,替她补充上后半句,“除非马忠才进屋的时候,马兴凡还没有死。”

“什么!”香佩惊讶。

江采霜连忙问:“香佩姐姐,你们二人离开之前,可曾探过马兴凡的鼻息?”

“……不曾。我们情急之下,哪里还顾得上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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