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卧底是FBI，CIA，NSA常见的套路，他们不仅有动机，对于“渗透”这一套也极其熟练。

接着，他又在脑海中把——与正义联盟有关的势力，猫头鹰法庭的残党，和自己结仇的几个组织全都想了一遍。

……说实在的，每一个都很有嫌疑。

不过他很清楚——现在的线索还不够，不可能一下子就找到答案，所以面对这一片迷茫的局势，他并没有多少焦虑，也没有什么挫败感。

因为他相信——没人能真正的击败他。

黎明者瞥了一眼状态明显不对的某人，最终还是没让对方再去做什么事。

倒也不差这一时，他想。

他走上前，提起了两个裹尸袋，搭在肩膀上，准备把它们扔到北极去。

那种极寒条件下，完整的人体可以保存很久，如果未来找到更多线索，也方便重新调取证据。

临走前，他说道：

“明天给你放一天假。”

小丑在他身后翻了个白眼。

——真“体贴”。

……

在黎明者离开后，小丑转过身，迅速走向自己的房间。

进入房间后，他略显暴躁的用力扯下身上沾了血的衣服，随手丢在地上。

房间里静悄悄的，他没有开灯，仗着自己优秀的夜视能力，径直来到书桌前，拉开抽屉，取出了一个没有标签的糖罐。

那里面摆放着许多五彩斑斓的“糖果”。

他从中取了两粒，塞进嘴里。

真是又苦又涩，有空的话，之后也许可以良下口味……

他咂巴了两下嘴，转念一想——

算了，反正估计也用不到多久。

就在这时。

身后忽然传来了一个声音——

“需要水吗？”

小丑整个人抖了一下，猛地回过头，脸上的表情一瞬间显得非常惊悚。

可当他看清楚说话之人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又像变魔术似的，迅速舒展开来，蜕变成一种兴奋，雀跃的状态。

“亲爱的……”他咧开嘴，拉长音调，“这是你给我准备的小惊喜吗？”

他看上去欣喜不已，似乎完全没在意私人空间被擅闯这件事，也根本不在乎对方到底在这里待了多久。

而与之相对的——

科洛静静的望着他，脸庞隐没在阴影之中，表情晦暗不明。

——就像一个没有情绪的雕塑。

“你怎么不说话？”

小丑把糖罐迅速往抽屉里一推，紧接着，他迫不及待的走过来，张开双臂，紧紧的抱住了对方。

他心满意足的把自己贴在了科洛身上。

科洛本能的动弹了两下，最后还是没有把他推开。

他想了想，没有选择回答小丑的疑问，而是出言问道：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感觉你的身材真棒！”小丑把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酸绿色的眼睛中蕴藏着的是混杂着的难以描述的渴望，边笑边说，“只许爱我！”

……

科洛惊讶的看向对方。

他们之间……原来已经上升到“爱”这个程度了吗？

那是不是意味着——

不过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

心念电转间，他想起了自己的本意，这让他有些无奈，随即，他低声解释道：

“我说的是你的身体……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短暂的寂静。

“哦……”小丑的声音低了下来，他靠在科洛的耳边，声音闷闷的，“你怎么知道的？”

“我结束巡逻回来的时候，刚好撞见了黎明者带着你离开基地的场景。”

他的语气略带压抑。

“你那副样子……是出了什么事？”

“只是次意外事故，”小丑舔了舔嘴唇，飞速编好了接下来要说的话，“我们在做一些有意思的化学实验，结果某个实验装置忽然出了点小状况，“轰”的一声，我就被抬走了。”

听到这话，科洛没有立刻追问，只是沉默地盯着他看。

片刻后，他轻声说：

“我看到了。”

“嗯？”小丑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他眨了眨眼睛，笑着问道，“看到了什么？”

“会议室里，”科洛目光锐利，语气低沉，“艾斯和艾尔的尸体。”

这一瞬，空气宛若凝固。

隔了两秒，小丑才慢悠悠的吐出一句：

“……哦。”

对此，他的反应是抱的更紧了些。

科洛深吸了一口气，问道：

“黎明者杀了他们？”

第134章破晓

片刻的寂静。

接着，小丑缓缓低下头，目光拂过他的脖颈，喉结，最后与那双湛蓝色的眼睛对视。

一个狰狞的笑容突兀的出现——嘴角咧到牙根，唇齿之间露出猩红的牙龈。

——就像地狱中的恶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