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衣的领口设计的太紧了，紧的让黎明者几乎无法喘过气。

最终，他轻声说道：

“我不是来伤害你的。”

“求你别进来。”杰瑞退到门里，死死的盯着他，“不然我会报警的，我……我有权保护我的家。”

那惊恐的目光本没有重量，但落在他的身上之时，却重达千斤。

黎明者清楚的意识到——

他的父亲在害怕他。

夜风穿行在两人之间，屋内的光线撒出来，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良久，他低低吐出一句：

“……对不起。”

随后，他没有再看杰瑞一眼，转过身，消失在夜色之中。

第173章诱导

他最终回到了孤独堡垒。

沉重的大门向着两侧打开，他低着头，缓缓走了进去。

“欢迎回家。”

堡垒的机器人一如往常的迎上来，欢迎了他。

如果换作是平时，黎明者一般会选择无视这个声音，但现在，他只觉得那声音是一种莫大的嘲讽。

他盯着那台机器人看了一会，而后一言不发的走向它，披风在身后拖行，与地面摩擦发出簌簌的响声。

下一秒——

“砰！！”

他的拳头狠狠砸下。

金属的外壳瞬间凹陷，坚固的合金像纸片一样被轻松撕裂，整个头部被高高抛起，露出其下断裂的电线。

“家？”那沙哑的声音中蕴含着无法抑制的怒意，“谁跟你说这里是我家了？”

他呼吸急促，胸口剧烈起伏，压抑已久的情绪彻底失控。

“我告诉过你多少次？你们不是我的家人，你们是那个超人的家人！而我是你们的主人！别把我们混为一谈！”

说着，他一脚踢飞了那个机器人剩余的半截身体，看着它像流星一样狠狠砸进堡垒的墙中。

——整个孤独堡垒的墙体都晃了晃。

他深吸了一口气，捂着脸坐到地上。

翻腾的怒火依旧在胸膛内蔓延，他努力平复呼吸，试图让自己冷静一点。

而就在这时——

一道平静的电子合成音传来。

“为什么这么愤怒？或许你应该稍稍冷静一点，克拉克。”

黎明者猛地转过头，看到了那张漂浮在半空中的蓝黑色椅子。

——莫比乌斯之椅。

“冷静？”

他从喉咙里挤出这个词。

“我做了那么多英雄之举——拯救民众、维护治安、消灭罪恶……比正义联盟做得还要多，还要好！可结果呢？”

他一步步走向椅子，双拳紧握。

“只是因为我针对了正义联盟，现在他们把我叫成骗子、入侵者、怪物！”

他的声音越来越高：

“我的手下离开我，我信任的人背弃我，我的敌人诬陷我，我的父母畏惧我！甚至——甚至连这个世界都不站在我这一边，对我百般阻挠！”

那怒吼声在空旷的堡垒中回荡。

他用力握着椅子的扶手，死死的盯着它：

“到底为什么会这样？这一切究竟为什么会发生？”

椅子静静的飘在空中，没有立刻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给他留足了时间用于消化自己的情绪。

半晌，它说道：

“答案很早就告诉你了。”

黎明者喘着气：

“What？”

“你已经失去了世界的偏爱，自然做什么都会受到百般阻挠。当你利用小丑的性命当作筹码威胁世界意识的那一刻起，你怎么还能期望世界会继续像宠爱一个英雄那样宠爱你呢？”

蓝黑色的椅身之上光华流转。

“或许它没法直接阻止你，因为你没有违反最根本的原则，但它依旧可以做很多事。就像刚刚发生的的那样——莱克斯卢瑟在你袭击正义联盟的时候，将你的所作所为直播给了全世界，而你明明拥有超级视力，却为什么在那时根本没想着好好看看四周？”

“是它，”黎明者喃喃道，“它不想让我知道……”

“Right，”椅子赞同的说，“它在排斥你。而且这只是开始，以后你无论做什么，都会遭遇更凶狠的阻挠。”

“我该怎么做？”黎明者急切的询问，“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挽回这一切？”

他匍匐在椅子之下，脸上的表情焦躁不安，心态濒临崩溃。

“一定……一定还有办法的对不对？你一定有办法帮我！”

片刻的寂静。

随后，椅子说道：

“是的，克拉克，我有办法让你摆脱它的针对。”

它直接抛出了答案：

“你可以选择彻底抹除‘黎明者’的身份。”

黎明者呼吸一滞，茫然的问道：

“抹除‘黎明者’？”

“是的，”椅子耐心解释，“抹除‘黎明者’在人们心中的记忆，消除这个身份留下的所有物质资料，让这个‘黎明者’在这个世界中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