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出精彩绝伦的戏剧。

椅背之上，那些蓝黑色的光芒闪烁着，重新排列组合——

变成了一个诡异的笑脸。

第175章忘记

韦恩庄园。

窗户没有关死，微风带起晃动的窗帘，阳光透过缝隙照射进来，落在男人的脸上。

布鲁斯韦恩悠悠醒转。

入目是眼熟的天花板。

脑袋昏沉沉的，浑身使不上劲，嗓子干涩的难受，他勉强坐起身，用手去寻床头的水杯，却碰到了一截温热的手臂。

他转过头去，看到了一个金色头发，皮肤苍白的男人躺在自己身边。

……哦，对。

……是杰克。

……他的爱人。

他这才想起来，为了庆祝他们每个月的纪念日，昨天晚上，杰克留宿在了韦恩庄园。

想通这一点后，布鲁斯轻手轻脚的下了床，走进洗手间。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今天自己特别的困，因此，在洗漱完成后，特地用冷水对着自己的脸多冲洗了几遍。

而就在他抬起头看向镜子的那一瞬间——

他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影出现在身后。

绿色的头发，惨白的妆容，紫黑色的眼影，口红几乎画到耳根，那人穿着紫色的西装，胸前别着一朵玫瑰。

此刻，对方正打着哈欠，懒散的注视着他。

“……”

布鲁斯猛地扭过头。

“……杰克？”他迟疑的问，目光在对方那绿色的头发和脸上的妆容之间逡巡，“你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换上这一套衣服的？

他没能说完这句话。

因为就在这时，他忽然听到了——来自卧室的被褥摩擦声。

……？

他立刻探出头，看向房间内，发现杰克依旧躺在床上，甚至还翻了个身。

一种难言的惊悚感从心底涌现。

布鲁斯迅速调整身位，警惕的看向这个可疑的“杰克”，他的身体呈现出一种蓄势待发的姿态，像是随时准备扑上去将对方制服。

“你是谁？”他低声问。

对方没说话，而是继续用那种懒洋洋的目光看着他。

一时间，布鲁斯的脑袋里闪过很多念头：

易容？克隆体？还是说魔法？

……

他的思路朝着奇奇怪怪的方向一路狂奔，但面上却丝毫不显，只是警惕的看着对方，试图寻找对方身上的破绽。

好吧，其实也不用找了。

这人简直破绽百出。

而就在这时，对方忽然发出了一声哼笑。

“你不能把我的事说给你那些魔法师同事听，小蝙蝠，”那双酸绿色的眼睛看过来，“事实上，你最好谁都不要说。”

布鲁斯凝视着他，再次询问：

“……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

男人低低的笑了起来。

“我是谁？这真是一个有趣的问题，但我记得我很久之前就同你说过了，小蝙蝠，”他轻声说道，“我是一个念头，一个理念。”

……什么？

布鲁斯皱起眉，但他很快就意识到了什么，抓起洗手台上的水杯，朝着对方扔了过去。

“哐！”

水杯径直穿透那人的身体，重重的摔在地上。

那人看着他的动作，咧开嘴笑了起来。

“HAHAHA，”那一头绿发随着他的身体的抖动乱颤，“你真可爱，小蝙蝠，原来我在你的心中有这么多种形象，我怎么样才能做到既是幽灵又是魔法产物还是克隆体的？拜托，别再胡思乱想了……”

“……你能感知到我在想什么？”布鲁斯问。

“当然，”男人挑了挑眉，轻声说道，“因为——我就住在你的脑袋里。”

“不过闲聊就到此为止吧，毕竟……”

布鲁斯听见了一阵脚步声。

那人伸了个懒腰，笑着说：

“下次再见，亲爱的。”

与此同时，洗手间的门被打开——

杰克站在门口，迷惑的看着他：

“你刚刚是在叫我吗？亲爱的？”

布鲁斯沉默的看着眼前的这片空荡荡，最终说道：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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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于某种直觉般的顾虑，他最终没有将这件事告诉任何人。

后面几天，那个幻影再也没出现过。一切都和平常一样，布鲁斯照常完成蝙蝠侠的工作，管理着哥谭的事务，偶尔，他也会抽空去看看杰克的演出。

某天，他坐在观众席上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了附近有一个极其眼熟的身影。

克拉克肯特。

那副黑框眼镜以及那头卷发真的非常有辨识度。

布鲁斯有些惊讶，在散场的时候找机会截住了对方，问道：

“你怎么会在这里？”

不知怎么的，对方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额，只是……”超人说道，“这场演出还挺火的，报社让我写一篇报道，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