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修斯深吸了一口气，主动走了过来：

“韦恩先生，我们能单独谈几句吗？”

布鲁斯点了点头，示意杰克等一下，跟着卢修斯来到门外。

走廊上，机器的运作声盖掉了两人的声音。

卢修斯压低声音，说道：

“恕我直言，我不太理解你是怎么想的，韦恩先生，做出让一名戏剧演员来指导项目工作的决定是不是有点过于草率了？他甚至建议我直接撤掉所有的安全措施！”

他的语气急切又带着些怨怼，看得出来是真的忍了很久了。

“听着，韦恩先生，我不知道你们是不是在玩一种全新的办公室游戏，但我建议你把他的职位调到秘书处，而不是科研项目组——”

布鲁斯出言打断道：

“就按他说的做。”

“什……什么？”卢修斯愣住了。

布鲁斯耐心的把自己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卢修斯皱起眉，脸上的表情是深深的不赞同。

见状，布鲁斯解释道：“我可以向你保证，这个实验项目只有一个受试者，而那个人的身体足以承受一切风险。”

卢修斯欲言又止，用一种难以理解的目光打量着他，最后，无奈的叹息了一声：

“……好吧，你是老板。”

布鲁斯对他的转变感到满意，随即说道：

“现在需要你离开一下，我得和杰克单独谈谈。”

卢修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拿起文件，走之前，他问道：

“需要给你和你的男朋友留多少时间？半个小时？还是说我可以直接下班了？”

——他显然误会了什么。

但布鲁斯也没有费心去纠正他的想法，而是淡定的说：

“半个小时就够了。”

“好吧，”卢修斯耸了耸肩，“那祝你们玩的开心。”

在他离开后，布鲁斯推开门走了进去，开门见山的问：

“进度如何？”

“还算不错，”杰克打了个哈欠，“只要你的那个员工愿意听话的话。”

布鲁斯点了点头，将几份文件放在杰克面前，沉声说道：

“我们没多少时间了。”

那是几张来自战场的照片，尸体、焦土、弹片、枪支、触目惊心。

“哦？”杰克挑了挑眉，“这看起来像是新鲜出炉的战争速写。”

“‘黑土豆’打破了底线，”布鲁斯的脸色不太好看，“准确来说，是利用规则绕过了底线，他开始杀人了。”

“黑土豆”是为了避免超级听力的探查，他们私下赋予“超人”的新称呼。

至于这个名字的来源？

某人强烈要求的。

杰克抬起眼，饶有兴趣地等他说下去。

“他正在推行自己在正义联盟时提出的那套‘秩序与安全’构想。当他以自己的名义在联合国推动计划时，曾经遭到过一些人士的反对，而现在，那些反对派的声音全部消失了。”布鲁斯用手指着那些照片，“我尝试寻找那些人的踪迹，但大多数人像是凭空蒸发，最后，我只找到了其中一个人的下落——”

杰克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看到了一具严重焦黑变形的尸体。

“我在**边境发现了他，死于两军的交火，”布鲁斯说，“但我深入调查了这名受害者，他根本没有理由孤身出现在战场，我怀疑……是‘黑土豆’故意将他带到了那里，利用两军的交火杀了他。”

他顿了顿，补充道：

“根据尸体的死亡时间，我去调出了星球日报的监控记录，发现‘黑土豆’在那段时间借口前往卫生间，而在回来的时候，我注意到他的西装衣摆处多了一些灼烧的痕迹。”

“哦……那看样子就是他干的了，”杰克笑了起来，“这对他来说真是一个大进步，看来他的超级大脑倒也不是一个完全的摆设？”

布鲁斯锐利的看了过来：

“这是你给他的灵感？”

“怎么可能？”杰克摊了摊手，“我可没这么做，大概是他自己领悟的。”

“你觉得……”布鲁斯双手抱胸，“他之后会尝试利用这种方法杀掉你吗？”

杰克满不在乎的说：

“哦，如果真有这一天，那莱克斯卢瑟肯定会排在我前面。”

布鲁斯眯了眯眼：

“为什么这么说？”

杰克哼笑了一声，没有立刻给出解答，而是说道：

“等你恢复记忆就明白了，亲爱的。”

布鲁斯不置可否，转而提起了另外的安排：

“在完成记忆系统后，我希望你能离开哥谭。”

“离开？”杰克手中转着的签字笔停了下来，“去哪？去南极找企鹅合影？去澳洲看那些滑稽的两脚袋鼠？还是说——”

他故意暧昧的说：

“你又打算把我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