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前已经暴露过一次，”布鲁斯与他对视，“等到冲突一旦爆发，你又会成为他的头号目标，所以我需要你离开。”

“No，No，No，不可能，”杰克夸张的大声反对，“Batsy，你还没明白吗？没有我，你根本战胜不了他。”

“想想看？现在谁是最了解‘黑土豆’的人？”他从桌上跳下来，走到布鲁斯身边，“——是我。”

布鲁斯沉默不语的望着他。

“更何况，”杰克用手戳了戳他的鼻尖，“你觉得他这么对我，我会忍气吞声？当然不可能，伟大的小丑永远都不可能成为一个‘受害者’，我早就打算好了——”

他压低了声音，恶狠狠的说：

“我会亲自把他的墓碑踹的稀巴烂。”

布鲁斯抿了抿嘴，纠正道：

“……没有墓碑。”

第180章标记

两天后。

在卢修斯震惊的目光中，那台记忆回溯装置居然真的按照杰克提供的思路被研发了出来。

在确认风险等级后，布鲁斯独自将它搬到了蝙蝠洞，随即，坐了上去。

随着机器的运转，那些隐秘的情感，零碎的记忆，过往的种种就像是一串串数据流，毫无阻碍的涌现到了脑海之中。

他很快就想起了那三个月内发生的一切。

十分钟后，布鲁斯摘下了头盔。

他垂下眼，静静地望着洞穴之中那片深沉的黑暗。

……

当天晚上。

杰克兴冲冲的来到他的公寓，寻找他“兑现承诺”。

他没有抗拒，而是接受了对方的提议。

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衣物被随意的丢在地上，有些被撕裂了，变成了零碎的布条，汗珠顺着皮肤滴落在地板上，呼吸时带动的气流拂过倾侧，带来一些难以抑制的痒意。

对方很兴奋，布鲁斯能感觉出来，某种激烈的情绪顺着对方的身躯传递出来，连带着他的思维也开始燃烧。

亲吻的时候也同样很耗费体力，空气一点点被掠夺，对方恨不得将舌头伸进他的胸腔，带着恶意的、缓慢的侵蚀着他的呼吸。

这让布鲁斯甚至产生了些许的耳鸣，杰克的吻技极其娴熟，让他不由得开始思考——对方到底在多少人身上试验过这一套？

但他很快就不再纠结了。

因为他对于自己的技巧同样很有信心。

可就在某个瞬间，他的舌尖触碰到了一个硬物。

不是牙齿，更像是——

金属。

情绪瞬间从那一片迷雾中抽离，他猛地出手抓住杰克的下颌，另一只手伸进去，沿着舌根仔细检查。

他摸到了一截刀片。

“……”

“……嘿，等一下……等等，”杰克挣扎着从他的手中解放了自己的嘴，目光扫过那一截金属，面不改色的说，“你不觉得你有点得寸进尺了吗？甜心？”

布鲁斯沉默着，将那截刀片取出，无视某人依旧不停的动作，将其贴在他的嘴角，逼问道：

“你原本准备用它做什么？”

“Ha……”杰克的声音被一些零碎的声响覆盖，原本尖利的声音变得有些沉闷，“等你睡着之后……给你留个小礼物。”

“……”

布鲁斯脸色有些阴沉，伸手将他推开。

“哦，天，你不能这样……”杰克抗议道，“好吧，好吧，宝贝，我只是想留个标记，比如一个J？”

他暧昧的眨了眨眼睛，补充道：

“以证明你和我的关系？”

……小丑居然想要在自己的身上打上记号？

……就像对待一个所有物？

布鲁斯的眼神变得危险起来，他猛地扯过杰克的脖子，迫使对方低下头，再将刀片悬在他的锁骨上方。

“我觉得不怎么样，”嘴唇擦过杰克的耳朵，他刻意用蝙蝠侠那种低沉的嗓音威胁，“但我赞成反过来，这里太空旷了，可以多点什么装饰物。”

杰克急促的呼吸了两下，接着，发出一声兴奋的笑。

“哦~当然可以！”他兴致勃勃的说，“划一个小蝙蝠吧？让我成为阿卡姆最时髦的住户——”

布鲁斯盯着那一小片皮肤，热意烘烤着他的理智，纵容他听从内心的意愿。

他居然真的开始考虑——这么做会带来的后果。

真的要留下一个永远无法抹去的标记吗？把这个危险的疯子和自己以某种方式永远绑定在一起？

这就像是某类邪恶宗教的祭祀，主持者在信徒身上留下的烙印，将罪名钉刻在血肉之上，以便在地狱之中也能找到他们的灵魂。

布鲁斯闭了闭眼，冰凉的刀片将寒意传递至灼热的指尖，沁入灵魂深处。

地狱就地狱吧。

他想。

正好适合我们。

刀尖划开皮肉，鲜血顺着皮肤蜿蜒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