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的目光追随着那猩红的刀锋——

那是他所渴望的、所需要的一切。

他着迷的注视着，迷失在那一片刺目的鲜艳中，沉溺在丰厚的质感和浓烈的血腥气里，无法挪动，情不自禁。

……

等到一切结束，他看着镜子中自己身上的那一连串“椭圆形印子”，理智才重新占据上风。

他默默的去找来了纱布和酒精，无视了对方“我不需要这个！”的抗议，用最标准的流程处理好了伤口，并且用绷带把那一个显眼的“BAT”盖了起来。

而他做这一切的时候，那瘆人的笑声一直骚扰着他的耳朵。

“为什么要把它盖起来？”杰克大笑着，“怎么了？宝贝？这不是你亲手的杰作吗？”

布鲁斯沉默着没说话。

那双绿眼睛看了过来，虔诚的诉说着浓烈的爱意。

“我会永远记得这一天的，”杰克得意洋洋的说，他现在就像是一个沉浸在幸福之中的成功男人，“我要回去设计几款露肩的衣服！专门把这个标志露出来！”

说着，他伸手去够床头的水杯。

“这样谁都会知道你是属于我的，这是独属于我们的婚戒，”他拧开盖子喝了一口，“Ireallylikeit……“

布鲁斯盯着他的动作，开始在心里读秒。

5、4、

“这感觉太好了，为什么我们不早点试试呢？”

3、2、

“你以后能一直用蝙蝠侠的声音和我……呃，等等……”

1、0。

杰克晃了两下，砰的一声往前倒去，脑袋磕在了床沿上。

布鲁斯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呆，接着，把人拖起来走向浴室。

……

在不透露实情的情况下，劝走自己的家人确实是一件难事，也许蝙蝠侠不行，但布鲁斯做到了。

第二天早晨，他站在停机坪上，看着阿尔弗雷德，杰森带着昏迷的杰克登上直升机。

第181章告别

飞机的螺旋桨转动着，带来强烈的轰鸣声。

阿尔弗雷德将杰克送入机舱后，又转身看向了布鲁斯。

两人之间只隔着两米左右的距离，以至于布鲁斯能清晰的看到阿尔弗雷德脸上那深切的担忧。

那一刻，布鲁斯意识到——

自己精心编造的谎言，根本没能骗过阿尔弗雷德。

但他依旧选择了相信自己的决定。

“布鲁斯，”阿尔弗雷德没有再像平常那样使用尊称，而是以一个父亲的身份缓缓开口，“我知道你一向有自己的主见。当初你决定游历世界，我无法阻止你，后来你披上披风，成为蝙蝠侠，我也没能说服你。而现在，你决意把我们带到‘安全区’，我也明白，这一次我同样无法动摇你的决心。”

他的目光洒在布鲁斯的脸上，温情的，慈祥的，不舍的，充满爱的。

“但无论你决定要做什么事，”他缓缓说道，“我希望你能在乎自己的安危，永远都要记住——这里有人在等你回来。”

舱门在眼前缓缓拉上，阿尔弗雷德的声音一点点被轰鸣声吞没。

“Forever.”

布鲁斯注视着直升机的起飞，看着它一点点远去，消失。

他心想：

这就是告别了。

他开始思考起自己对于家人们的安排，细思是否哪里有出现纰漏。

而等到周身归于寂静，他又想到了小丑。

……

做出送走小丑的决定是在他恢复记忆之后，至于原因——

他曾经以为，小丑已经死了。

而既然一切失而复得，那他不愿再背负第二次离别。

没有为什么。

——————

接下来的时间，布鲁斯开始为针对“黑土豆”做一系列的计划，曾经的失败让他对这个无比强大的敌人有了新的认知，结合以往的研究，他开始研制起更强大的反制手段。

他利用记忆中留存的技术重新制作了一批红太阳武器，比之前的更强大，也能持续更长的时间；

他将毁灭日的尸体从超低温环境中转移出来，研究它那种特殊的血液，从中得到了一种病毒；

他去抄底了卢瑟的实验室，找到了一大批有各种问题的氪星人血清，甚至还发现了几个没有自主意识的克隆人；

他也为自己找到了几名能力出众的“盟友”，包括闪电侠巴里，扎塔娜，刺客联盟……

他得承认——说服这些盟友确实花了不少时间。

至于其他的正义联盟成员，他确信他们暂时帮不上忙。

而他的首要目标，是找到小丑口中那个“知晓一切的神奇椅子”。

氪星人本身没有改写世界的能力，他推测一切的改变和那张神奇的椅子脱不开关系。

所以椅子是关键，他必须将它从“黑土豆”手中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