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影笼罩他们的脸。

“你们没事？”黎明者紧皱的眉头松开，语气中隐约带着一丝欢喜，“那你们为什么要按下警报器？”

他正准备上前，但却忽然顿住了脚步。

因为他看清了他们的眼神。

不再温暖、关切，而是变得的愤恨和……失望。

“怎么了？”他困惑的问，“发生了什么吗？”

而杰瑞口中的话，一瞬间就让他僵在原地。

“为什么要骗我们，黎明者。”

他愣住了。

“什……什么？”

没等他冷静下来，他的养父就继续说道：

“我们都知道了，你改变了我们的记忆，把自己装成我们的儿子，欺骗我们的感情……”

“但实际上，我们从来没有孩子，”杰瑞的眼神异常冰冷，“是你篡改了我们的人生，就是因为你需要一个‘家庭’。”

“不，不，”黎明者本能的反驳，“不是这样的……”

这时，一旁的内米奥开口：

“别狡辩了，我们已经清楚了一切！你用了不知道是什么的手段……把那些根本不存在的记忆植入我们的脑子里，但你有问过我们是否同意了吗？！”

“怪不得我一直就觉得奇怪，”她的眼圈泛红，声音颤抖，“翻相册的时候，发现你小时候的照片少的可怜，我以为是没有被保存好，但我现在明白了——那是因为你从一开始就是个入侵者！”

他们的质问如同重锤，一点点敲掉了黎明者的理智，愤怒一点点从心底升腾而起，他的眼睛开始爆出血丝，强压着怒火，辩驳道：

“你们听我说，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就是——”

但是屋内的两人并没有就此打住，而是更加大声的斥责。

内米奥尖叫的打断了他：“你是个骗子！”

杰瑞怒吼：“你是个小偷！你是个说谎精！你是个独裁者！”

那一刻，无边的愤怒与羞耻瞬间突破堤坝，喷涌而出。

他猛地上前，一把提起杰瑞的衣领，咆哮道：

“不——我说了不！”

室内一瞬间陷入安静。

黎明者大口喘着气，稍稍冷静了一些，质问道：

“是谁和你们说的这些？”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驾驶室舱门的响动。

黎明者扭头望去——

一个身材高大的，穿着红蓝制服的男人走了出来。

那张脸再熟悉不过了。

温和的，苍老的——属于他的师长，也是被他亲手杀死的，地球二超人的脸。

“是我。”那个男人缓缓说道。

第189章代价

“噔、噔、噔。”

黎明者松开手，倒退了几步，难以置信的看向那张自己再熟悉不过的脸。

“怎么可能，”他喃喃道，“你明明已经死了……”

“是吗？”年迈的超人冷静的望着他，“你是这样认为的吗？”

他垂眸注视着黎明者，神色不明。

“我没有死，我一直都在。”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我在看你，看你是怎么行使心中的正义，看你是如何坐上椅子，如何来到这个世界。”

他慢慢的走上前，叹息着说道：

“而现在，我对你很失望。”

黎明者颤抖了一下，呼吸变得急促。

年长者缓缓说道：

”我看到了你所做的一切，看到你如何顶替了这个世界的正义联盟，如何披着这个世界超人的外衣，一点一点地扼杀世界的自由与希望，看到你建立所谓的秩序，推行所谓的和平政策，看到你私下的暴行，看到你将反对派投入战场……”

“够了！”黎明者猛地打断道，他的胸膛剧烈起伏，“我没做错！你没有资格这么说！”

老年超人侧过头，那目光似乎有着实质性的分量，沉甸甸的落在他的脸上。

“你没做错吗，克拉克？”年长者轻声问道，“那现在这一切就是你想要的了吗？”

“我没有错！”黎明者攥紧双拳，怒火从眼中喷发而出，“如果不是你来擅自搅局，我的父母根本不会不认我！我已经赢了！赢了蝙蝠侠，赢了所有人！这个世界本该变成我想要的样子！”

“这就是你想要的？”那声音冷冷反问，“……将所有人奴役？”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你是想要看着所有人匍匐在你的脚下，歌颂你的名字吗？”

“我没有！”黎明者愤怒的咆哮，“我没有这么做！我是人们的英雄！他们本就应该信赖我，崇敬我，爱戴我！”

“但你并不是一个合格的英雄，”年迈的超人凝视着他，“你甚至都并不能理解这份力量意味着什么——它为你带来了铁幕般的统治力，给你带来了超乎常人的优越感，给你带来了傲慢和欲望，让你偏执，想要将一切都框定在自己的控制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