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些时候，布鲁斯其实并不希望自己能够理解小丑的想法。

但是现在并不是纠结这么多的时候。

他抿起嘴，看向“蝙蝠侠”——他猜测那里面应该是迪克，用眼神暗示他赶紧说点什么，至少先阻止小丑再这样疯狂的笑下去。

好在迪克成功接收到了他的信号。

于是，沉默已久的“蝙蝠侠”终于舍得开口了。

他没有回答小丑的疑问，也可能是根本不懂小丑到底在说什么，他用那低沉可怖的声线宣告道：

“我已经通知了GCPD，你马上就会被送回到阿卡姆。”

“蝙蝠侠”接过压制小丑的职责，把他摁在地上，从战术腰带里拿出一个手铐，扣住他的双手，又用束缚带将他捆好。

小丑边喘气边笑，身体在颤抖着，眼神复杂难懂。

他挣扎着想摆脱控制，但刚才的爆炸为他留下了不轻的伤势，这也导致他的反抗并没能起到什么效果。

笑声逐渐停歇。

“你背叛了我…”

小丑喃喃道，眼神恍惚。

布鲁斯不适的移开了视线，不知道怎么的，他并不想看到那张滑稽可憎的脸上出现这样的表情。

“你应该现在就杀了我……如果你不这么做……”小丑吸了口气，气喘吁吁的说，“我会给你带来你无法想象的痛苦。”

“蝙蝠侠”的回应是往他头上招呼了一拳。

———————————————

15分钟后

两名警察押着小丑，把他塞进警车后座，那里有一些特殊的束缚装置——专门用来对付像他这样的超级罪犯。

车门在身后“砰”地一声合上。

外面繁杂的声音瞬间变得模糊遥远。

小丑低着头，绿色的额发遮住了眼睛。

他缓慢的吐出一口气，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今天是个很奇妙的日子，他恍惚的想，一切都变了，蝙蝠侠证明了他不再是一个英雄。

——蝙蝠侠离开了他。

或许……他们之间再也不会有下一个纪念日了。

这个念头像一块碎玻璃，狠狠的捅进了伤口。

小丑的嘴角耷拉下来。

他感觉胸腔里空荡荡的，像是有人将他的心脏剖开，把里面最重要的一部分偷走了。

他呆呆地盯着窗外，想着他和蝙蝠侠的未来。

——他要怎么做才能重新赢回蝙蝠侠的注意力？

——现在的蝙蝠侠是他真正想要的吗？

……

手腕被勒的很难受，腕骨处的皮肤和金属摩擦着，带来疼痛和痒意。

他微微挪动了一下，试图找个不那么难受的姿势。

就在这时，他忽然瞥见了一抹浅淡的红色。

他低头看去——

手臂上，大约是腕骨上方十厘米的位置，粘着一小块斑驳的颜色。

那是道口红印，边缘还粘着点粉状的白点，此刻，这些痕迹正被汗水和尘埃晕染的模糊不清。

……

一瞬间，小丑僵住了。

他瞪大了眼睛，盯着那一抹印痕出神。

半晌，他像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事物，表情惊喜极了——笑容重新攀上他的嘴角。

“布鲁斯韦恩。”

他念叨着这个名字。

第76章黎明

气温骤降，哥谭迎来了第一场雪。

雪花洋洋洒洒的于这座寂静的城市中飘落着，将万物镀上了一层白霜。

阿卡姆精神病院。

C区牢房。

室内昏暗，森冷，四周的白墙因为年代久远而泛黄，甚至还有些发霉的迹象。

一阵纸张翻动的响声打破了寂静。

小丑坐在桌边，穿着那身松垮的黑白条纹病号服，桌子上正摊开着几张报纸。

报纸头版上有着一行被特别加粗的标题：

【正义联盟全员失联——这意味着什么？】

底下则是关于这件事的具体报道。

（经核查，截至目前，正义联盟约一周未曾回应任何来自个人或者政府的通讯请求。）

（正义联盟的超级英雄去了哪里？城市失去了他们的超级英雄，这是出于什么原因？）

（近期，正义联盟面对着大量的负面舆论，联盟于公众视野中消失——是否和舆论相关联？这是否是一种沉默的回应？）

小丑没有兴趣多看，只是随意的扫了一眼，

这些报道他已经读了太多遍，像嚼了很久的泡泡糖——没味道了。

他一把将那几张报纸扫进角落，从另一侧翻出今天刚送来的那份。

他将报纸摊开，手上的铁链因为他的动作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他翻得很快，眼睛上下扫视着，寻找着一个名字——

布鲁斯韦恩。

终于，他停住了。

右下角的小标题映入眼帘。

【韦恩集团决定取消原定于明晚六点的新品发布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