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默不作声的盯着这行字。

……

这不是他第一次看到这类消息。

从他被扔回这间牢房开始，他就开始关注布鲁斯韦恩的消息，又或者说，换了种方式盯着蝙蝠侠的行踪。

这一切的转变始于不久前的夜晚。

那天，犯罪王子小丑终于摘下了黑暗骑士的头盔。

一切都历历在目，他还记得小臂上的那抹印痕——色彩斑驳，由粉底、口红、油彩共同组成。

他知道这印痕是怎么来的。

因为只有一个人抓过他的那只手臂。

那人是布鲁斯韦恩。

不是那个一身黑衣，藏在面具后的冒牌货。

他一度以为那晚与他在黑暗中共舞的，是那个穿着蝙蝠戏服的家伙，但事实上——

那些可爱的，浪漫的吻痕没有落到那件制服上，而是留在了布鲁斯韦恩的手套上。

小丑没有把这件事宣扬出去。

他不会告诉任何人。

他知道，也明白——这是他们之间独有的秘密。

很快，他们就会结束这短暂的中场休息，他会从阿卡姆逃出去，去找到他的蝙蝠，重新开启那场永无止境的游戏——

……他本该这样做。

可蝙蝠侠却不见了。

几天前，报纸上就开始出现正义联盟全员失联的消息，哥谭也许久不再出现蝙蝠侠的身影，罪犯们听到消息蠢蠢欲动，犯罪率一夜之间猛涨，直到——

一个新的超级英雄将他们强势镇压。

小丑将报纸往后翻了一页，板块中央是一张照片。

黑色紧身制服，胸口有着白三角标志，脸上戴着多米诺面具。

身材高大，健美，卷毛。

这个男人自称是“黎明守护者”（DawnKeeper）。

报纸浮夸的赞美着“黎明守护者”，介绍这位新的超级英雄是如何在几天内迅速平定几百起危机事件，介绍他是怎么在短时间内迅速接替了正义联盟的职责，称赞他提出的建立犯罪者收容所的构想——

报纸上用了这几个形容词：

“能力强大”，“零误伤”，“完美英雄”，“守护正义”。

小丑厌烦的看着那些溢美之词，合上报纸，把它扫到一边。

小丑讨厌这个看起来就和哥谭的调性格格不入的黑大个，讨厌他这副大张旗鼓的作派，讨厌他不请自来的作风。

小丑愤愤的想：

哥谭是他的城市。

没有他的邀请，这个擅闯者应该滚出他的哥谭！

他拖着沉重的脚铐踉踉跄跄的在房间中转了一圈，想要把躁动的情绪从身体中甩出去。

……他没法再等了。

他不想让任何人介入这场游戏……这场属于小丑和蝙蝠之间的对决……

他需要见到蝙蝠侠——不管是用什么方法，他要知道蝙蝠侠到底躲在哪里，在干什么，为什么消失了这么久……

小丑不自觉开始啃咬指甲，牙齿用力的撕扯着指甲边缘，鲜血从指缝中流下来，他却浑然不觉，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他必须见到蝙蝠侠。

现在。

做出决定后，他猛地扭过头，看向墙角的摄像头——

他咧开嘴，露出尖牙。

他对着那背后坐着的值班人员说道：

“我要申请特殊探视——”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有些暧昧甜腻。

“听见了吗？窥视癖们——我要申请‘夫妻探视间’，对象是：布鲁斯韦恩。”

第77章危机

蝙蝠洞。

洞穴中十分阴冷，嶙峋的石壁在黑暗中显得更加崎岖阴森，主控台屏幕的光线将站在前方的两道人影映出白色的轮廓。

杰森正盯着屏幕上的不断闪动的一串数据。

他用手撑着桌子，低声说道：

“听我说……阿尔弗雷德，我必须得去潜入那个黎明基地。”

他的语气很坚定。

“正义联盟……布鲁斯，他们可能都在那里。”

阿尔弗雷德沉默的站在他的身后，白光映在他的脸上，为两侧的头发添了些苍白的发丝。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

“我不认为这是一个好主意，杰森少爷。”

杰森没有移开目光，他绷直了脊背，压着声音，烦躁的说：

“既然有了怀疑的目标，就不该犹豫，每拖延一秒，布鲁斯就更可能……”

他咬住嘴唇，把后半句吞了回去，手指紧握，骨节发白。

阿尔弗雷德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当然知道杰森说得没错。这几天来，他焦急，担心，脑中无数次想象布鲁斯是否正处于一个非常危险的境地之中，可能急需他们的援助……

……或者更糟。

但是——

他们现在要面对的，可能是有史以来遇到过最强大的敌人，一个能让所有正义联盟核心成员在同一时间点全部消失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