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同人)万山归途(116)

作者:君子在野

冲天火光,难以忍耐的高温炙烤一切,浓烈的焦糊味、噼噼啪啪的燃烧声,数以万计的虫尸在上千度高温中气化,我听到胖子在大声咆哮和咒骂,我看到闷油瓶急切的表情。

我看到刘丧和小花疯狂地往我们跑来。

胖子从我身上接过瞎子,闷油瓶来接我,我一个踉跄倒在他身上,我说,我把瞎子带回来了。

他抓住我的左右手腕,瘦白的手指泡在血污里,他静静地盯着我,手冷得像冰一样。

我应该是陷入了失血性休克,昏睡了不知多久,一个接一个的做梦,梦里有旧时的故宫,一扇一扇的朱红宫门,九横九纵的鎏金门钉,我看到铺满青砖的广场上,王府少爷打扮的孩子在孤零零地奔跑,天空是敝旧的昏黄色,云移动的很快,像是旧报纸染着的茶渍——

之后是张家老宅,一个沉默的孩子,穿着民国初年的土布衣服,望着屋檐外青蓝蓝的天空。

我在梦里说,我认识你们,但他们看不到我,风吹过杨树的叶子,回响着很寂静的哗啦声。

风车在转,大门敞开,帘幕飘荡,笼屉里的包子尚有余温,却一个人也没有。

那个世界除了他们,已经空无一人。

我感觉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吸到高空,再被狠狠丢下,像是在飞翔,风很大,天空很蓝,我的下坠速度越来越快,摔得粉身碎骨,复又被不知名的怪力捉回高空,开始坠落。

那种感觉非常真实,我甚至能清晰的感受到乳白的雾气疾速扑着我的脸,鼻腔里灌满了潮湿的味道。

妄想,这是安眠类药品的戒断反应。

该醒了,吴邪,我对自己说,距离上一次吃药已经很久了。

人生还没有结束,你还不能解脱。

再次苏醒时,我发现自己缩在一个用防水布、衣物和保温毯裹成的窝里,身上盖着很厚的毯子,旁边生着一小团篝火,周围很黑,是篝火无法照到边的黑暗。我应该是处在一个很大的空间,黑眼镜不知道在哪里。

隐约看到有人在来来去去的走动,不时低声交谈,我想问瞎子怎么样了,我们在什么地方,但是身体太虚弱,完全无法动弹,我的两片嘴唇像被胶水粘在一起,试了几次都张不开。

接着,我的感觉渐渐复苏,意识也清醒了。

大量失血的乏力和困倦,我的视力暂时变得很弱,眼前蒙着深深浅浅的黑色雾霾,我很冷,非常非常口渴。

胖子端着一只不锈钢杯子走过来,盯着我看,险些跳起来:“醒了醒了!”

“有水吗。”

我试着抬手,发现我的手腕缠着厚厚的绷带,伤口非常痛。

他一屁股坐在我身边,把我的手塞回毯子里:“不能喝,你口渴是因为失血太多了,这时候喝水会体液紊乱,你就要重开了。”

“不过你可以体验一下胖爷的专属服务,看在咱们铁磁的份上,不另外收费。”他用棉签沾着水擦我干燥的嘴唇,很冰,很舒服。

我问他:“瞎子怎么样了?”

“你放心躺着,瞎子没事,捡回来一条命,大花的装备包里有各种各样的解毒药品,很难想象老齐同志出门在外有多不靠谱——“

“……他人呢?”

我累得没力气跟他打嘴炮,胖子指了指不远处的灯光,一顶黄色的帐篷,“还没醒,大花在守着他。”

胖子絮絮叨叨的给我讲了刚才的情况,原来地震一来,他和刘丧都惊醒了,发现我们全都不在,装备扔在原地,还以为被偷家了,急忙朝地裂的方向探查,这时最强的一波已经过去,几次余震也都不算严重,他们栓好绳索,缓缓下到地裂深处,找到了我见到的那条有壁画和石刻的甬道,又走了一会,见到了闷油瓶和小花。

这时,我和黑瞎子已经触发到机关,凭空消失在了另一个空间。

我们四个人落地的位置很分散,通道又非常的逼仄黑暗,以闷油瓶和小花的视角看来,只见很远处白光一闪,我们就不见了,通道里到处是崩塌滚落的碎石块,他们在我们最后出现的位置反复搜索,费了一番功夫才找到那道暗门,但就像瞎子判断的,暗门是一种利用岩石和流水制作的的机关,它只能开启一次,之后里面的机括就彻底的损毁塌陷了。

我听完很惊讶,但是一想也差不多明白了,这应该是类似修筑陵墓的工匠给自己留的生门,也就是说,我们见到的有壁画的甬道,确实是山体内部工事的一部分。

胖子提议把暗门暴力炸开,闷油瓶否定了,他说这种暗门借助山势所建,嵌入山体很深,一旦破坏了受力结构,很可能整段坍塌。

他们又试图在旁边开凿另一个破口,如果说两道甬道之间有门连接,中间的石墙应该很薄,奇怪的是,无论怎么挖掘,里面都是坚硬的岩石,想要挖通,就像在花岗岩山体上硬生生掏一座三室一厅一样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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