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同人)万山归途(158)
他轻声道:“好。”
我拍拍他的脸:“乖啊,对我的感情,要比脑子里的声音要强一点。”
他扶着我的腰,反复亲我的嘴唇,我也终于不用再克制自己,引着他的手向后摸我的臀缝,他奇长的手指在那里探寻,反复按压,眼神越来越迷离,我能感觉到意识在渐渐脱离他的掌控,他的手越钳越紧,浑身淋漓的汗,黑麒麟开始浮现出来。
做前戏时候他会被动一些,淡然的眉眼,忍耐着他身体里作为人的一部分的陌生感受,我听到他温热的吐息,雄浑的心跳。
不过我这时候喜欢主动,挑逗张起灵可太刺激了,你看着他从神堕落为人,从人堕落成野兽,亵渎神明的禁忌感让我情绪亢奋,情难自制。
他修长的大腿分开,中间那里已经足够伟岸,我俯身脱下他的黑色内裤,按照他喜欢的节奏,低头完全包裹了他勃起的前端——
他突然咬着牙,疯了似的推我。
“吴邪,你出去,把门锁上,不要进来。”
他只松手了一个瞬间,我看到他瞬刹冻结的眼神,我知道,下一秒他就要来拧我脖子了,我狼狈的蹿下床,连滚带爬出了房间。
我特意选了一间有窗的房间,能陪伴他度过这整个过程,我看到他焦躁的来回走动,不知所措地触碰自己的身体,四处寻找我的身影,掀翻桌子,踢到椅子,那种状态,说的不好听,像他妈被鬼附身了,找不到人索命一样。
就像瞎子说的,他有时候不是人,你没法把他当人。
宅子是唐式建筑,檐下是木格窗,为了采光保暖全换成高透玻璃,他一扇一扇全给干碎了,手上淌着血,丧尸似的往外摸索,我看他好像是要拆窗户,暗骂早知道提前做个钢结构加固,拆一副木框架对他来说就像拆豆腐一样轻松,他要是跃窗飞出来,杀我比杀粽子快。
但他又不动了,隔着窗,看向我。
极端淡漠,极端凌厉的眼睛。
——像故事里那个阿坤。
再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他都处在一种类似易感期的状态里,缩在房间一角,不吃不睡,一直血热,黑麒麟完全显现出来,蔓延爬升到颈侧,目光凶戾,躁动不安,就像是被抢夺了配偶的狼王。
我知道他在跟脑子里的声音对抗,那一定是外人无法理解的痛苦,他那么能忍的人,隔着窗户看着我,脆弱、苍白又绝望地看着我。
我特别心疼,但没办法,我把我的手掐出血了,还是没办法。
好几次我都想着算了,我受不了他求助的眼神了,但他很执着,抵着门不让我进来。
第六十六章
我第一次理解了所谓“张起灵”的职责。
这个腐朽、怪诞的古老家族,连七八岁的孩童都不放过的吸血魔窟,体系里的每个人都是牺牲品,逃出去的山海字辈获得了新生,而最后的一个,我们视若珍宝的小哥,我们拼尽全力也想保护的小哥,在我们去不到的领域,仍旧背负着命运的枷锁。
族长的婚配是一场仪式,无关爱,无关人性。
如果说我先前还对张家一丝好奇,现在只就剩下了悲伤和愤怒,我似乎看到闷油瓶说过的张家大宅,那腐朽死亡的建筑物,如远古巨兽尸骸般的塔楼和高墙,再一次点起幽绿的烛火,举行一场盛大、阴森、庄严的仪式。
那即将死亡的“天授”之力,就像一个沉睡多年的鬼灵,掀开败絮般的蛛网,挪动僵硬灰白的躯体,举起长长的指爪,大口地吞噬着贡品,做着最后的挣扎。
在落满尘土的架子床,帷幔分作两边,纸扎似的婚服捆住一对新人,鲜亮的不是红色,是无数前人干结的血。他毫无意识的与本家的女性交配,诞下后代,整个过程他都像一具傀儡。
真实的一切都被涂改,认知被覆盖,站在家族存续的节点上,无视他的尊严和请求,强行驱使他去往另一条道路——履行职责的道路。
我终于理解了他说的,他控制不了自己。
我仿佛能看见他劲痩的身体浮在虚空,全身绕满红线,伸向四面八方,外面张灯结彩,而死寂的张家内楼,只有命运的绞杀。
对这个过程的想象让我无比的震惊,无比的悲凉。
那时我想的并不只有他自己,很多认识的人闪过脑海,张海琪,张海杏,在古楼看过的族谱上那些我不认识的女性名字,张家的女性与男性天差地别,她们泼辣,大胆,充满蓬勃生机。
我不再满脑子摸美女手的想法之后,对女性反倒生出一种由衷的敬佩,她们似乎生来就具备反抗秩序的力量,如此强悍的张家女人,为何一代代遵循族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