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同人)万山归途(159)
我记得一名本家女人曾生育四个子女,而她们的人生是不是与古老的天授有某种关系,我不敢细想下去。
这变态奇葩的家族,让我作呕。
张海客说,没有人经历过张家的天授,他们只能帮我到这里,你要想尽办法阻止这个过程,打开封闭的意识,不能让天授完成它的企图。
在闷油瓶当下的认知里,我可能被邪祟附体,可能是家族的背叛者,可能是血尸粽子,是任何一种需要被闷油瓶清理掉的东西,而他想要完成的愿望无比强烈,他根本意识不到这个目的不是来自于他本人。
这是一次长达三天的天授,我有足够的时间反抗。
我给闷油瓶一条一条发消息。
“小哥,我特别爱你,特别特别爱你。”
“不要忘记我,只留下碎片也好,我要你记得。”
我把我们经历的每一件事,去过的每一个地方,我给他讲白玛,讲墨脱的风雪,讲巴丹吉林的莽莽黄沙,讲我打算办一期钓鱼比赛,请村委会主办,邀请隔壁村参赛,讲这一关过去,我们还有多么好、多么好的生活。
我把这些编成文字发给他,他不接电话,但简讯直接显示在屏幕上的时候,他会不自觉的瞥去一眼。
他划开屏幕,透过残破的窗,抬头看我。
我收到他发我的信息,只有两个字,我的名字。
——吴邪。
后来我们偶尔有摩擦,我被他气的肝疼,他哄不好我,就沉默着,低声叫我吴邪。
他从不喊别人全名,喊名字是建立连接,对他这么疏离的人,那就是我爱你的意思,太特么含蓄了,有民国谈恋爱那味儿,这谁受得了。
我就这么整整等了三天,不敢合眼,几乎没吃没喝,生怕错过一眼就发生不好的事,连撒尿都在庭院解决,这起码比当年等在陨石外好多了,期间打理客栈的工人回来过一趟,问我守着一扇破窗在干什么,需不需要维修一下,我肯定不能说这里关着三老板,只好谎称狗厂送来了一条超牛逼的藏獒,我得磨磨它的性子。
第四天早晨,他从房间出来,一下子倒在我身上,浑身软绵绵的。
“带我去洗个澡。”他道,“准备点吃的。”
“你还好吗?你记得我们吧?”我扶着他,不住的问他,他太虚弱了,无法回答任何问题。
他踉跄着从淋浴间出来,让我给他涂润肤乳,我涂到一半,忍不住去抱他,他转过身,眼都不眨地盯着我:“吴邪,我没有忘记,我一点都没忘记。”
我一下子就哭了。
我两手捧着他的脸:“小哥,我的小哥。”
在那之后,我们开始做更多尝试,很快,最后的一步也突破了,我有一天起得特别晚,胖子设陷阱捉了一大桶小龙虾,喊我出来收拾。
我趴在床上起不来,闷油瓶穿着背心裤衩走出房门,什么都没说,打了盆清水,搬了马扎往门厅一坐,戴上橡胶手套开始刷洗,胖子就奇怪:“今天不去晨练?”
“天真呢?”
闷油瓶默不做声,大力刷虾,胖子站在我们卧室门口,看看闷油瓶,又看看房里装死的我,突然就把提溜着的篓子给扔了,吸了口冷气:“我操,这么多年,你们终于是共同进步了。”
这件事带给我的改变很大,闷油瓶这种五行缺话的人,只要太平无事,他真的能一天只往外蹦五个字,但身体反应是骗不了人的,这种连接给了我极大的安全感。
我过了一段荒淫无度的日子,有些欲望压抑的太久,当它以正常的形式发泄出来,简直是井喷。
闷油瓶也没比我好多少。
我们那时在筹备乡村钓鱼比赛,受张海客的影响,我们都迷上了玩路亚,这种鱼竿不需要花时间整理渔具,也不用捏饵料,挂上假饵就能往水里扔。
福建山里到处是山涧和溪流,鱼况非常好,溯溪向深处走,百树幽寂,鱼儿恨不得跳出水面,人远远地站在石头上,一竿子甩出去,姿势相当的帅气。
我们每人搞了好几根不同型号的鱼杆,胖子常用的那根是黑金配色,竿底印章刻四个字大威金刚,非常霸道。
福建溪水出产一种凶猛的食肉鱼类,嘴大,肉质极鲜,我们苦练技术,每天都有收获,胖子就开始研究做鱼,煎,炖汤,酱闷,糖醋,各种方式都缺一点火候,最后胖子灵机一动,将鱼剥鳞去骨,纵剖开成两张薄片,上架子用苹果碳来烤,烤到外皮金黄焦脆,一筷子下去,那味道让我们半天都说不出话,我们把新作品拍成视频放到官网,引来了一大圈不务正业专搞户外的年轻人。
菜品供不应求,这导致我们必须每天早早起床进山钓鱼,一旦鱼获太小,或者天气不好没鱼口,胖子就着急上火,恨不得派闷油瓶下水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