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同人)万山归途(45)
他把我抱到沙发边:“下来。”
“我不。”我抱的更紧,心说我豁出去了,他要是敢把我扔下去,我就跟他绝交,这恋爱我他妈的不谈了,谁爱谈谁谈。
他站住不动,表情很严肃,好像在处理某种复杂的局面,跟我想象的什么干柴烈火、情难自禁啊完全不一样。
“那你就抱着吧。”
他把我往上托了托,转身倒进沙发里,我俩一起陷进去,我跪着撑在他身上,单手扶着他的肩膀,另一只手去解自己衬衫的纽扣,他的手覆着我的后腰,我俯身又去亲他,他不躲,也不动。
我被他气的有点想笑:“小哥你给我点反应,你这样我很受挫。”
他反问我:“你心情不好?”
我愣了一下,老子现在一副衣衫半落的模样,就差在他面前搔首弄姿了,怎么着,是他们张家都练过忍术,还是吴家小三爷确实要退休了,不仅下斗技术越来越差,连闷油瓶我都钓不到。
这要是小张哥知道岂不嘲笑死我,什么敦伦入巷,狂徒行径,这寡淡的张家族长,老子一口没吃到过。
“张起灵你出息了,你确定现在跟我谈心情?”
他拍了拍我的后背,示意让我先下来再说,我就卸了力,把身体的重量压在他身上,他圈着我的后背,手指插进我的头发,很轻地梳理。
被他这么摸弄着特别舒服,闷油瓶这人平时没有多余动作,他这么对我就给我一种很强烈的“他对我跟对别人不一样”的安全感,对我来说简直是精神做爱,在雨村也是,我偶尔会陷入虚弱和敏感,他不多说话,拉过一把椅子陪着我,孑然于世的眼神,他阅人太多,我心中的山水他都看在眼里。
火气慢慢散了,从头把今天的事理了一下,心里就涌出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
他看着我,一副你有故事我有酒,从头细思量的模样。
“吴邪,我试过不停做事去对抗情绪,结果不好。”他帮我系上扣子,“你说,我听着。”
我脱口而出:“你有情绪吗?”
问出口我就觉得有点傻,他又不是个木头,谁没点情绪了。
他果然默默看了我一眼:“很少,也会有。”
“比如呢?”我一下子好奇起来,“你会对抗什么情绪?”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思绪停顿了片刻,慢慢把脸转向窗外:“不记得了。”
我有点失望,闷油瓶这个反应就是不想说,他是典型的听调不听宣的个性,主意特别正,要不然怎么不回头的进了青铜门,让我一找就是十年,他说不要就是不要,不说就不说,我对他实在没什么办法。
他起身倒了热水,给我递来药。
他手上受了点小伤,伤口愈合的慢,有颗阿莫西林胶囊沾了一丝血,我笑他功夫退步,他摇头,说下午打的那一场,从胖子手里接了根废钢条,划了一下。
我直叹气,说你们张家人真是高攻低防,代代族长带头放血都没进化出个治疗技能,怪不得本家折腾到功能性灭绝。
他看着我吃完药,又在原来的位置躺下,我们一起看窗外的灯火,心就变得无比安静。
我开始给他讲刘丧的事,讲二百万和那个逃走的女人,讲刘丧的小时候。
他不问,不评价,就这么淡漠的听着,偶尔看我一眼,表示他没走神。
世间的悲惨很难撼动他,百岁人生大抵如此,活了这么大年纪,经历过太多的死亡与离别,别人的故事就会融进他的生命里,让他变成一条河,老人都是江河,谁能跟江河谈一滴水?所以老人的悲伤特别让人动容,就像很多逝去的人一起流泪。
不知道等我死后他会不会难过,他的难过里又是不是有我的一份。
我很容易有情绪,大多是一过性的,胖子懂我,每次我陷进情绪里,他会嘻嘻哈哈的打诨糊弄我,如果跟闷油瓶有关又不一样,胖子体会不到,他豁达入世,他觉得没必要,我也不爱跟他解释。
情绪不是态度,总而言之,我是个乐观的人,为了在乐观和感伤中间找一个平衡点,我学会了安抚自己的心,我不断的告诉自己,我只是陷进情绪里了,局面本身并没有变坏,我不是闷油瓶也不是黑瞎子,我是个凡人,我的悲伤是正常的。
很怂蛋的解决方式,但是非常管用。
我们分别洗漱,上床休息,扣费的短信发来了,看得我眼前一黑,想起闷油瓶那间从头到尾就没睡过的房间,哀叹道:“我开两间房干嘛啊,有钱烧的。”
闷油瓶淡淡道:“我回去。”
“我去那边睡,明天下斗了,你好好休息。”
我一个打挺起来,故作轻松:“道上不是是说嘛,铁三角,分则各自为王,合则张起灵全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