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同人)汪家棋盘,她是弃子,也是心尖血,番外(113)
就在这时,天边突然炸开一片金红。朝阳像个刚睡醒的孩子,挣脱了远山的怀抱,把万丈霞光泼洒在竹林和稻田上。雾气渐渐散去,露出远处黛青色的山峦,像幅被雨水洗过的水墨画。
“好看吗?”张起灵望着朝阳,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
汪碎玉点点头,心里的某个角落突然软了下来。她想起古潼京的黄沙,想起蛇沼的阴雨,想起这十年里颠沛流离的日子,好像都在这一刻,被这温暖的阳光融化了。
“碎玉。”张起灵突然转过头,黑眸里映着整片霞光,“我给你一个家。”
汪碎玉猛地抬头,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咚咚地跳个不停。她看着他认真的眼神,看着他嘴角那抹极淡的笑意,突然觉得眼眶发热。
家。这个词她想了太久了。小时候在汪家,每个人都戴着面具说话,那里不是家;跟着三叔东躲西藏,提心吊胆,那里也不是家;直到来到雨村,每天早上被吴邪的咳嗽声吵醒,闻着胖子蒸艾草糕的香味,看着张起灵坐在门槛上擦刀的样子,她才第一次明白,家原来是这样的。
“嗯。”她低下头,声音细得像蚊子哼,耳根却红得发烫。
张起灵看着她泛红的耳廓,嘴角的笑意深了些。他伸出手,轻轻握住她的手腕,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过来,暖得让人心安。
山脚下突然传来胖子的大嗓门,隔着晨雾隐约能听见他在喊:“小哥!碎玉!早饭好了!再不回来酸笋面就坨了!”
汪碎玉忍不住笑了,眼角的泪却跟着掉了下来,滴在青石上,很快被阳光晒干。
“走吧。”张起灵站起身,向她伸出手。
这次,汪碎玉没有犹豫,把手放进了他的掌心。
两人往山下走的时候,碰见吴邪蹲在溪边洗手。他手里拿着块肥皂,泡沫沾了满手,看见他们过来,突然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胖爷说你们去看日出了,面给你们留着呢。”
汪碎玉注意到他眼下的乌青,比昨天更重了些,显然是又熬夜了。她知道他在想什么,解连环的事像块大石头,压得他喘不过气。
“吴邪哥,”她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他,“不管我爹是谁,不管三叔……解连环做过什么,我都想查清楚。但不是现在。”
吴邪愣住了,手里的肥皂“扑通”一声掉进溪水里。他看着汪碎玉清澈的眼睛,看着她嘴角那抹淡淡的笑意,突然觉得心里那块沉甸甸的石头,好像轻了些。
“好。”他捡起肥皂,用力点了点头,“等咱们都缓过来,一起查。”
张起灵牵着汪碎玉继续往前走,阳光透过竹林的缝隙落在他们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汪碎玉回头看了眼,看见吴邪蹲在溪边,用手掬起溪水往脸上泼,水花溅起的样子,像个卸下重担的孩子。
院门口的枇杷树下,胖子正踮着脚摘果子,看见他们回来,举着个黄澄澄的枇杷喊:“快尝尝!刚熟的,甜得很!”
汪碎玉咬了口枇杷,清甜的汁水在舌尖蔓延开来。她看着眼前这三个吵吵闹闹的男人,看着院墙上攀爬的牵牛花,看着竹篱笆上晒着的草药,突然觉得无比踏实。
也许真相依旧像古潼京的迷雾,看不清摸不着;也许未来还会有更多的危险和谎言在等着他们。但此刻,阳光正好,风也温柔,身边的人都在,这就够了。
她悄悄握紧了张起灵的手,感觉到他回握了一下,力道不大,却带着让人心安的力量。
雨村的日子,还长着呢。
第57章 汪碎玉再次离开
长白山的雪粒子打在窗棂上,像无数细针扎着汪碎玉的耳膜。她蜷缩在客房的竹榻上,听着禁闭室方向传来的铁链拖地声——那是张起灵被押去受罚的动静,每天寅时准时响起,像座移动的刑具钟。
客房的窗纸被风雪打穿了个洞,冷风灌进来,在她耳边呼啸。汪碎玉盯着那个洞,能看见古楼飞檐上的冰棱,像极了张起灵昨夜塞给她的那截松枝,被他掌心的温度焐得半融,却在天亮前冻成了坚硬的刺。
“丫头,该喝药了。”阿云的声音带着哭腔,铜碗放在桌上时,药汁晃出的涟漪里,映着汪碎玉眼下的乌青。她已经七天没合眼了,每夜都竖着耳朵听禁闭室的动静,鞭梢落在皮肉上的闷响,铁链挣动的哐当声,还有张起灵偶尔溢出的、被死死咬住的闷哼,都像烙铁似的烫在她心上。
“他今天……”汪碎玉的声音卡在上颚,像被冰碴堵住了。
阿云别过脸,指尖绞着围裙:“大长老说……说族长不肯认错,要加重刑罚。”她突然转身掀开竹帘,指着庭院里的雪堆,“他们把族长的血衣扔出来了!你看那雪上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