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同人)汪家棋盘,她是弃子,也是心尖血,番外(115)

作者:静玗

回到客房时,天已微亮。她找出那块绣了一半的帕子,上面的水鸟翅膀歪歪扭扭的,是她学了三个月的成果。她曾赌气说要绣得比姑姑好,张起灵却摸着帕子说“这样就好”,他说“歪歪扭扭的,像碎玉自己”。

她把帕子叠好,放进张起灵送她的木匣里,里面还有他从长白山带回来的野雏菊干花,雨村的枇杷核,还有半截他用刀削的木簪,簪头刻着只水鸟,翅膀也是歪的。

最后,她拿起纸笔,在帕子背面写下三个字:“对不起。”

字迹被眼泪晕开,像片模糊的水渍。她想起他说“没有交易,护着你不是因为任何人”,想起他被关进禁闭室前最后看她的眼神,温柔得像雨村的晨光,却藏着她当时没看懂的决绝。

原来他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却还是选择了走向她,像飞蛾扑向注定会灼伤自己的火。

离开古楼时,她没走正门,而是顺着后山的雪坡往下滑。坡很陡,她摔了好几次,额头磕在石头上,渗出血来,混着雪水淌进眼里,涩得发疼。她回头望了眼古楼的方向,禁闭室的石门依旧紧闭,像头沉默的巨兽,吞噬了她唯一的光。

“小哥,”她对着风雪轻声说,声音被吹得七零八落,“这次换我护着你了。”

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她转身的瞬间,禁闭室里,张起灵用带血的手指抠着石门的缝隙,指骨因为用力而泛白。他能听见她滑下雪坡的动静,能听见她压抑的哭声,却只能死死咬住嘴唇,任由“锁麒麟”的刑具在背上撕扯,把“留下她”三个字咽成喉咙里的血沫。

他知道她会走。从他决定带她回长白山的那一刻起,就知道这场名为“家”的梦,迟早会碎在世代的仇恨里。可他还是想贪心一点,想让她看看长白山的雪,想告诉她这里也能种枇杷,想让她相信,他能劈开所有的荆棘,为她撑起一片屋檐。

雪地里,汪碎玉的身影越来越小,像粒被风吹走的尘埃。她怀里揣着那只木匣,里面的野雏菊干花被体温焐得微微发潮,像她没说出口的那句“我爱你”,藏在刺骨的寒风里,连自己都快要忘记。

而古楼深处,张起灵终于松开了紧咬的嘴唇,血珠滴落在冰冷的石地上,溅起细小的水花。他看着石门缝隙里透进的微光,那里曾映着她的影子,如今只剩片空白。

“碎玉……”他低声念着她的名字,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带着撕心裂肺的痛,“我找到你了……”

可风雪里,早已空无一人。只有那座冰冷的石门,还在默默诉说着一个未完成的承诺,和一场被世仇碾碎的,关于家的梦。

长白山的雪,还在下,像要把整个世界都埋进这片绝望的白里。

第58章 我这种人,不配拥有家

张起灵睫毛上的冰碴坠落时,在石地上砸出细碎的响。他盯着那点晶莹看了很久,才意识到那不是冰——是昨夜她贴在石门上哭时,从石缝渗进来的泪,冻在了他的睫毛上。

禁闭室的空气里还飘着她的气息。是雨村枇杷花混着艾草的味道,被血腥味泡得发涩,像他喉间卡着的血沫。他扶着石壁站起来,铁链在地上拖出的钝响里,似乎还能听见她昨夜的拍门声,一下下,砸得石屑簌簌往下掉,也砸得他背上的伤口反复开裂。

“她走前,让人捎了句话。”守在门外的张家子弟忽然开口,声音抖得像风中的蛛网,“说……说‘别找了,我这种人,本就不配有家,是我贪心了’。”

张起灵的脚步猛地顿住。那声音像根冰锥,从他左耳穿进,右耳穿出,带着刺骨的寒意。他想起昨夜她贴在石门上的呜咽,那时她一定就打定了主意要走,那些哭声里藏着的,不只是心疼,还有早已盘算好的诀别。

推开客房门的瞬间,银铃的响声惊得梁上积雪坠落,在地上积成小小的白堆。竹榻上的毡子叠得太方正,边角都用手指捋过,像她每次生气时,都会把他的衣角拽得整整齐齐。桌角的铜碗里,药渣冻成的硬块上,留着她用指甲划出的小印子——是她喝药时,总爱用指甲在药渣上画小水鸟,说这样药就不苦了。可此刻那些印子歪歪扭扭,像她临走前慌乱的心跳。

窗纸上的破洞被糊得格外仔细,宣纸边缘却故意留了道月牙形的缝。他把眼睛凑过去,正好能看见庭院里那棵老梅树——三天前的夜里,她就是趴在这洞前,看着他的血衣被扔在雪地里。那时风雪更大,她的哭声被风声吞掉,只有指节叩击窗纸的闷响,像在敲他的骨膜。

乌木匣子的锁扣上缠着根蓝线,是她补衣服用的枇杷花染的线。他掀开盖子时,野雏菊干花的香气混着冻土的寒气扑面而来,让他想起雨村的清晨,她把晒干的雏菊塞进他后颈,说“给小哥藏点春天”。那些花瓣在他衣领里碎成粉,却让每个寒夜都有了暖意。可现在,花瓣上蒙着层薄灰,像她走时没来得及拂去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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