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同人)汪家棋盘,她是弃子,也是心尖血,番外(160)
这么深的羁绊,怎么说断就断了?
“张海清说,她恨阿宁。”张起灵把她的书一本本放进纸箱,动作又快又狠,像是在撕什么东西,“恨她当年没留在汪家,恨她‘背叛’了汪家。”
“她不是那样的人!”吴邪猛地拔高声音,胸口的伤口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气,“她只是……”
“只是什么?”张起灵终于转过身,帽檐下的眼睛里翻涌着吴邪看不懂的情绪,有痛,有怒,还有一丝被强行压下去的迷茫,“只是被汪家洗脑了?只是忘了我们对她的好?吴邪,她捅了你一刀,杀了阿宁,这些都是事实!”
“那她为什么不躲?”吴邪的声音带着哭腔,眼泪掉在照片上,晕开了墨迹,“她捅我的时候,手抖得像筛糠!她跑的时候,把最宝贝的玉佩都落在了阿宁身边!她要是真的恨我们,为什么不把我们都杀了?为什么要跑?”
张起灵沉默了。他想起汪碎玉举刀时眼里的红血丝,想起她最后哭着喊他名字的样子,想起她攥着刀柄的手,指节泛白得像在水里泡久了的玉。
可那些又能说明什么?
说明她还有人性?
阿宁已经死了。
“够了。”张起灵合上纸箱,声音冷得像冰,“再说这些,阿宁也活不过来。”
吴邪看着他走出房间的背影,突然觉得很累,累得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他蹲在地上,把脸埋在膝盖里,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那几张照片上,晕开一片模糊。
他想起雨村的夜晚,汪碎玉发着高烧,说胡话喊“娘”,是张起灵背着她走了十几里山路求医,回来时后背被树枝划得全是血。他想起她眼睛刚能看见时,兴奋地拉着阿宁的手,说“阿姐,原来你长这样”。他想起胖子把最大的鸡腿给她,说“丫头多吃点,长壮了才有力气揍汪家那帮孙子”。
这些都是假的吗?
那些温柔,那些笑声,那些说过的“我们是家人”,难道都是假的吗?
雨还在下,打在屋顶上噼啪作响,像在为谁哭丧。吴邪拿起那张四人合照,照片上的汪碎玉笑得一脸灿烂,阳光落在她脸上,暖得像春天的溪。
可现在,溪水流干了,春天也走了。
那个总在树下笑的姑娘,成了杀害他们最在意的人的凶手。
而他们,成了那个亲手给她递刀的人。
吴邪把照片放回铁盒,锁好,塞进床板下。他知道,从今天起,雨村再也不会有枇杷花的甜香,再也不会有玉兰花的芬芳,只剩下一片化不开的血腥气,在每个下雨的夜晚,隐隐作痛。
他站起身,走出房间,关上门的瞬间,仿佛听见里面传来玉佩碰撞的轻响,像谁在说悄悄话,又像谁在哭。
可他没回头。
有些债,一旦欠下,就再也还不清。
有些伤,一旦划开,就再也愈合不了。
雨村的雨,还在下。
第76章 他也不相信她了
密林的露水浸透了她的月白裙,裙摆上的血渍早已发黑,像干涸的泥。她蜷缩在老树根洞里,怀里紧紧攥着那对玉兰佩,玉佩的棱角硌得掌心生疼,却让她混沌的脑子清醒了几分。
仓库里的画面突然冲破迷雾——张起灵胸口的刀,他垂落时指尖擦过她脸颊的温度,还有那句“记着回家的路”,像烧红的烙铁,烫得她五脏六腑都在疼。
“小哥……”她猛地从树洞里爬出来,膝盖磕在石头上也浑然不觉。她想起来了,全都想起来了。雨村廊下的阳光,他擦玉佩时指缝漏下的光斑,还有他把血喂给她时,说“别怕”的低沉嗓音。
她怎么能……怎么能把刀刺进他胸口?
汪碎玉跌跌撞撞地往杭州城里跑,月白裙被树枝勾出破洞,脚踝划出血也顾不上。她要去找他,要去看他好不好,要告诉他她记起来了,她不是故意的。
城里的雨刚停,空气里飘着枇杷花的甜腥气,混着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她凭着记忆摸到医院,却在住院部楼下被两个穿黑衣服的人拦住——是吴家的保镖,以前总笑着给她递糖吃的人。
“汪小姐,里面不方便。”保镖的声音冷得像冰,拦她的手臂硬得像铁。
“我要见张起灵!”汪碎玉抓住他的袖子,指甲几乎嵌进布料里,“让我见他!我有话跟他说!”
“小哥刚从手术室出来。”保镖的话像盆冰水浇在她头上,“吴先生吩咐了,谁都不见,尤其是你。”
手术室……
汪碎玉的腿一软,差点摔倒。她想起那把淬了毒的刀,想起他倒在血泊里的样子,心脏像被一只手狠狠攥住,疼得她喘不过气。
“他……他怎么样了?”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眼泪毫无预兆地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