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同人)汪家棋盘,她是弃子,也是心尖血,番外(201)
后门的小巷里堆着些废弃的医疗器械,锈迹斑斑的铁架上缠着半枯的藤蔓。解雨臣蹲下身,手指拂过地上的尘土——那里确实有串模糊的脚印,鞋跟处有个小小的缺口,是汪碎玉在斗里被石头砸的,他记得自己当时还笑她,说这鞋算是有了专属印记。
脚印在巷口断了,像是被什么东西突然抹去。解雨臣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指尖攥得发白。他想起汪碎玉昨晚说的话,她说“哥,我听说东北张家老宅里有本古籍,记载着解子母蛊的方法”,当时他以为是她疼糊涂了,厉声打断她,说“那种地方早就成了空壳子,张家的人说不定就在那儿设了埋伏”。
她当时没反驳,只是笑了笑,笑容在惨白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单薄。“就算是埋伏,我也得去看看。”她轻声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脖子上的银锁,“总不能真让蛊虫把心啃穿了,到时候连给阿宁报仇的力气都没有。”
解雨臣的后背突然窜起一阵寒意。他掏出手机,这次直接拨给了黑眼镜。电话响了五声才被接起,背景里传来护士的叮嘱声,大概是在换药。“我说花儿爷,这时候找小爷我,是想通了给我加加班费?”黑眼镜的声音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笑意,尾音却透着刚拆绷带的疼。
“碎玉不见了。”解雨臣的声音发紧,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才能稳住发抖的膝盖,“她可能去了东北张家老宅。”
电话那头的笑声戛然而止,只剩下电流的滋滋声。过了好一会儿,黑眼镜才开口,声音里没了平日的戏谑:“你说什么?她疯了?”
“她没疯。”解雨臣闭上眼睛,眼前浮现出汪碎玉后心那片青黑色的皮肤,蛊虫游走的痕迹像条活蛇,“她只是……撑不住了。”
他想起三天前给她换药时的情景。她趴在床上,指甲深深掐进床垫,把纯棉的被单抠出几个洞。汪灿得血抑制的效果越来越短,上次能管十二个小时,现在六个小时不到,蛊虫就开始躁动。他拿着银针的手在抖,针尖刚碰到她后心的皮肤,就被她猛地抓住。
“哥,别费力气了。”她的声音闷在枕头里,带着点哭腔,“我听说东北张家有办法解‘背后灵’,说不定……说不定也能解这蛊。”
“那是两码事!”解雨臣当时气得把银针拍在桌上,“背后灵是邪祟附身,子母蛊是活生生的虫!”
汪碎玉没说话,只是翻过身,露出手腕上那道浅褐色的疤。“可我总得试试。”她看着他,眼睛亮得吓人,“总不能像条虫子一样,等着被啃死吧?”
解雨臣的喉结动了动,没再说下去。他知道她的性子,看似软绵,骨子里却犟得像块石头。她想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我查到她买了去哈尔滨的火车票,今晚七点的。”黑眼镜的声音突然从听筒里传来,打断了他的思绪,“用的是假身份,叫‘汪念’。”
解雨臣猛地睁开眼,巷口的风灌进衣领,冷得像冰。“汪念”——念着汪家那些枉死的人,念着阿宁,念着……或许还有那个她口口声声说“不要了”的人。
“她怎么知道张家老宅的具体位置?”解雨臣追问,手指在墙壁上抠出几道白痕。东北张家老宅早在几十年前就成了禁地,地图上都标着“未开放区域”,除了张家族人,外人根本找不到准确入口。
黑眼镜的声音顿了顿,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涩:“前阵子她来问过我,说……说张起灵小时候在那儿待过,说不定留下过什么线索。”
解雨臣靠在墙上,突然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原来她什么都计划好了,从查古籍到问地址,从买火车票到编假身份,每一步都算得清清楚楚,唯独没算上自己会发现得这么快。
“我现在过去追。”解雨臣直起身,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领带,“你帮我盯着医院这边,别让吴邪他们知道。”
“花儿爷,你可想好了。”黑眼镜的声音沉了下来,“张家老宅那地方邪乎得很,别说她带着蛊毒,就是健康人进去,十有八九也得交代在那儿。而且……”他顿了顿,“你觉得张起灵要是知道了,会坐得住?”
解雨臣的脚步停在巷口,晚风吹起他的西装下摆,像只折了翼的鸟。他想起张起灵站在窗边的背影,想起他指尖那道被碎片划破的伤口,想起他看向自己时那深不见底的眼神。如果让他知道汪碎玉是为了找解蛊的方法,孤身闯张家老宅,那个永远沉默的男人,会做出什么事来?
“他不会知道的。”解雨臣低声说,声音轻得像叹息,“在我把她带回来之前,谁都不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