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同人)汪家棋盘,她是弃子,也是心尖血,番外(203)
东北的雪应该已经下了吧。他想。汪碎玉从小就怕冷,却偏要在这时候往冰天雪地里钻。她大概会找个背风的墙角,抱着那个装着古籍的行李箱,像当年在黑风口护着山楂糕那样,护着最后一点希望。
只是这次,再也不会有人像张起灵那样,踏着风雪而来,把她从绝境里拉出来了。
解雨臣点燃烟,深深吸了一口,呛得眼泪直流。烟雾模糊了视线,也模糊了空荡荡的铁轨。他知道,从火车开动的那一刻起,有些事就再也回不去了。
就像那个总爱跟在他身后的小姑娘,终究还是一个人,走进了漫天风雪里。
第96章 她一个人,能走多远呢
黑眼镜的指尖在烟盒上磨出细碎的纹路,烟纸被捏得发皱,露出里面金黄的烟丝。他盯着走廊尽头的窗户,秋雨正斜斜地打在玻璃上,蜿蜒的水痕像极了汪碎玉后心那道游走的蛊痕——今早换药时,他亲眼看见青黑色的纹路漫过第七根肋骨,像条蓄势待发的蛇,正一寸寸往心口爬。消毒水的味道钻进鼻腔,混着他刚拆绷带的伤口渗出血的腥气,闷得人发慌。
他最后还是抽出一根烟点上,打火机的火苗在风里颤了三下才稳住。第一口烟呛得他喉咙发紧,像是被谁攥住了气管。走廊里的声控灯灭了又亮,映着他手腕上那道浅褐色的疤,当时她还笑,说“瞎子哥哥你这长生的命,可不能折在我前头”。
烟燃到一半时,他掐灭在垃圾桶里,金属烟蒂撞在桶壁上的脆响,惊得声控灯又亮起来。第三次抬手叩门,指节泛白如纸,门内传来碎玉落地的轻响——是张起灵总攥在手里的那块和田玉,汪碎玉前阵子塞给他的,说“小哥丢三落四,这个替我盯着你”。那玉上有个小小的缺口,是她小时候摔的,一直没舍得扔。
张起灵坐在窗边,侧脸被秋雨洗得发白。窗外的梧桐树落了满地叶子,像铺了层碎金。他弯腰捡碎玉的动作顿在半空,黑眼镜看着他虎口新裂的伤口,血珠正顺着指缝往下滴,落在地板上洇开小小的红痕。这才想起汪碎玉今早来送药的模样,她咳得直不起腰,手背上还带着输液的针孔,却非要把保温桶塞进他怀里:“瞎子哥,给你的,里面有山楂糕。”可是他知道,这些是哑巴爱吃的。
“哑巴,”黑眼镜的声音比烟蒂还干,像被砂纸磨过,“那丫头......”
“她在哪?”张起灵突然转头。他眼底常年蒙着的雾散了,露出底下翻涌的惊涛,碎玉在掌心硌出深深的红痕,“小花说她......”
“去东北了。”黑眼镜打断他,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砸在地上能弹起火星,“张家老宅,七点的火车。”
张起灵猛地站起身,碎玉从掌心滑落,在地板上弹了三下,最后停在床脚。他撞翻了床边的输液架,金属支架砸在地上的脆响,惊得走廊声控灯又亮起来。黑眼镜看着他颤抖的指尖,突然想起汪碎玉问地址时的眼神,亮得像要烧起来:“瞎子哥哥,你说张家人会不会知道......背后灵的真相?”
那时他还笑她傻,说“张家的事比你后心的蛊还缠人”,现在才明白,她哪是为了解蛊。她身上的蛊根本解不开,她要找的从来不是古籍,是被张家囚禁的“背后灵”——那些被抽去魂魄的汪家人,是她被污蔑的清白,是阿宁真正的死因,更是他黑眼镜背上那道甩不掉的“灵”的根源。是自己的愧疚。
病房门被撞开时,吴邪正站在走廊尽头。吴邪的声音发飘,像被风吹着的纸人:“是我......是我错了......她没杀阿宁,是张海清......是我......”
他想起黑风口的那晚,火从西厢房烧到东厢房,映得半边天都红了。那些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女儿童啊。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在解假,她护在汪灿面前,毫不怕死的样子,那句,我欠谁也不欠你吴邪的。这句话,震的他耳朵嗡嗡的。
“张家老宅是陷阱!”吴邪突然抓住张起灵的胳膊,指节捏得发白,几乎要嵌进对方肉里,“张海清在那儿等着她!她去了就是送死!”
张起灵没甩开他。指尖的血蹭在吴邪手背上,像道永远洗不掉的疤。黑眼镜看着这两个被真相凌迟的男人,突然听见楼梯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胖子背着个巨大的登山包冲上来,包上还挂着半块没吃完的压缩饼干。看到地上的卷宗,他突然骂了句脏话,声音震得走廊都在颤。
“他娘的!早跟你说那丫头不是那样的人!”胖子把两张高铁票拍在吴邪手里,票根边角都被他捏烂了,“当年阿宁出事那天,我们都被仇恨冲昏了头脑,才……”他没说下去,狠狠踹了一脚墙,“现在说这些有屁用!哑巴,走!胖爷我认识条近路,保证比火车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