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同人)汪家棋盘,她是弃子,也是心尖血,番外(208)
黑衣卫们被她的狠劲吓住,握弩箭的手都在发抖。这个看似瘦弱的姑娘,手臂上被划开五道深可见骨的口子,肋骨处的伤口透出森白的骨茬,可她手里的短刀依旧稳如磐石,每一次挥动都带着索命的风声。那双染血的眼睛里没有恐惧,只有焚尽一切的决绝,仿佛要拖着所有人一起下地狱。
“她撑不了多久了。”人群里有人低语,“蛊虫快破体了,活不成的。”
汪碎玉听见了,却只是笑。血沫顺着嘴角往下淌,在下巴尖冻成冰珠。活不成又怎样?从被种下子母蛊那天起,她就没打算活着回去。她只是想在死之前,把禁地里的秘密挖出来,把汪家和张家那些肮脏交易公之于众,为那些枉死之人报仇。把哥哥的安稳岁月还给他,哥哥他该像从前那样,穿着干净的西装,在戏台上唱《游园惊梦》,而不是握着刀,在尸堆里替她拼命。
她突然冲出去,短刀直指人群最密集处。黑衣卫的弩箭再次射来,这次她没躲,硬生生受了一箭,箭头扎在左胸,离心脏只差寸许。可她的短刀也同时捅进卫队长的心脏,刀刃搅了搅才猛地拔出来,带出的血溅在她脸上,和她自己的血混在一起。
“让开。”她声音裹着血沫,“否则,我的刀可不小心就划破了谁的喉管。”
黑衣卫们终于怕了。看着这个浑身是血的姑娘,看着她左胸那支摇摇欲坠的弩箭,看着她后心那片不断蠕动的青黑色蛊痕,突然觉得眼前的人根本不是活人,而是从地狱爬回来索命的恶鬼。他们手里的弩箭在风雪里发抖,竟没有一个人敢再上前。
人群自动分开条路,通向刻着张家族徽的暗门。汪碎玉拄着短刀往前走,每一步都在雪地里留下带血的脚印。后心的疼痛越来越剧烈,蛊虫像是要撕开皮肤冲出来,视线开始模糊,耳边全是嗡嗡的鸣响,只有解雨臣的脸在脑海里越来越清晰——他给她梳辫子时笨拙的样子,把糖葫芦塞进她手里时无奈的样子,蹲在铁轨边,背影佝偻得像株被风雪压弯的树。
“哥,对不起啊。”她喃喃自语,指尖摸到暗门上的凹槽,把青铜令牌嵌进去,“不能给你带最大的山楂了。”
暗门发出沉重的响声,缓缓向内开启。里面黑漆漆的,像头蛰伏的巨兽,等着吞噬最后一点光亮。汪碎玉深吸口气,刚要迈进去,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了她。弯下腰时,咳出的血染红了身前的雪,也染红了那串攥在手里忘了吃的冰糖葫芦——早上从站台买来的,糖衣早被体温融得半化,此刻黏在掌心,像解雨臣总说的“眼泪都黏糊糊的”。
“哥……”她轻声唤着,声音轻得像叹息,“我好像……真的走不动了。”
后心的蛊虫突然停止蠕动,紧接着是前所未有的剧痛,像有无数把刀同时从里往外剜。汪碎玉眼前一黑,短刀哐当落地,身体软软倒在雪地里。她能感觉到生命在一点点流逝,像掌心里融化的糖汁,怎么抓也抓不住。
雪落在脸上,冰凉的,却让她清醒了些。抬手想摸脖子上的银锁,才发现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或许是刚才打斗时掉在了哪里。
意识沉入黑暗前,她好像又闻到了解家老宅里山楂糕的香味,听到解雨臣在喊她“妹妹”,看到阳光透过雕花窗棂落在脸上,暖洋洋的。风还在吹,雪还在下,把她渐渐覆盖。远处没有摩托车的引擎声,没有熟悉的呼喊,只有张家老宅的暗门在风雪中缓缓开启,像一张沉默的嘴,吞噬掉最后一点血色。
禁地里的秘密,终究没能被她挖出来。
而那个姑娘,将要永远留在了这片冰天雪地里。她手里的短刀插在雪地里,刀柄上的血冻成了暗红色,像株在严寒里倔强绽放的红山茶,带着永不弯折的、属于解家的骨气。
第99章 我们回不去了
风雪撞在黑金古刀的刀鞘上,发出呜咽似的声响。张起灵站在张家老宅朱漆大门前,睫毛上的雪粒融成水,顺着下颌线往下淌,滴在满是血冰的地面上,溅不起半分涟漪。
眼前的景象像一幅被泼了血的水墨画——三十多具黑衣卫的尸体横七竖八地嵌在雪地里,血浸透积雪又冻成暗红的壳,有的尸体还保持着射箭的姿势,弩箭歪斜地插在同伴的喉咙里;有的手还攥着刀柄,却被从背后剖开了肚子,肠子冻成了灰白色的冰条。而这片血腥的中心,那道蜷缩在雪地里的身影,米白色毛衣早已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后心青黑色的蛊痕在风雪里微微蠕动,像条濒死的蛇正做着最后的挣扎。
“族长……”一个幸存的黑衣卫抖着嗓子想说话,刚抬起头就撞上张起灵的眼神,那眼神比地上的冰还要冷,吓得他“扑通”一声跪在雪地里,头埋得比胸口的血渍还低,“是她……是她自己闯进来的……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