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同人)汪家棋盘,她是弃子,也是心尖血,番外(207)
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也不能放弃。
因为她是解家最后一点暖,是他活下去的最后一点念想。
第98章 哥哥的,我好像真的走不动了
北风卷着雪粒子,像无数淬了冰的钢针,扎在汪碎玉裸露的皮肤上。她站在张家老宅那道朱漆大门前,米白色毛衣早已被血浸透,冻成硬邦邦的暗红色,贴在背上像层结痂的壳。右手攥着短刀,刀柄防滑纹里嵌满了血污,左手虎口裂开的伤口冻成紫黑色,每动一下都像有冰碴在肉里碾——那是刚才死死攥着刀,劈断第七根弩箭时崩开的旧伤。
后心的蛊痕突然剧烈蠕动,青黑色纹路顺着脊椎往上爬,在脖颈处盘成蛇头形状。汪碎玉闷哼一声,短刀差点脱手,眼前阵阵发黑。今早出医院时,后心还只是发烫,此刻却像揣着团烧红的烙铁,连骨头缝里都透着灼痛。她低头看了眼胸前,毛衣被划开三道口子,最深的一道能看见翻卷的皮肉,血珠刚渗出来就冻成了暗红的冰粒。
“汪家余孽,也敢闯我张家禁地?”门楼上传来苍老的喝骂,震得积雪簌簌往下掉。二十几个黑衣卫列在墙头,弩箭在雪光里泛着冷冽的光,箭头齐刷刷指着她的眉心。最前排的卫队长手里握着柄长刀,刀身在风雪里晃出冷光,眼神像淬了毒的冰。
汪碎玉扯了扯嘴角想笑,却牵得腮帮子发麻。左边脸颊不知何时被划开道口子,血顺着下颌线往下淌,在下巴尖凝成冰珠。
“让开。”她的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短刀在掌心转了个圈,刀尖指向门楼,“我找张家长老们,谈笔交易。”
“放肆!”卫队长怒喝,三支弩箭破空而来。汪碎玉侧身翻滚,箭簇擦着耳尖钉进雪地,尾羽还在嗡嗡震颤。她借着翻滚的力道往前冲,短刀划出道银亮弧线劈开第二波箭雨,脚在雪地里猛地一蹬,竟顺着门柱往上爬。指甲抠进门柱的木纹里,硬生生撕下几片带血的皮肉——右肩旧伤被牵扯得剧痛。
后心的蛊虫像是被惊动,突然疯狂扭动。汪碎玉眼前一黑,抓着门柱的手一松,重重摔在雪地里。钝痛从尾椎骨窜上来,她咳了两声,呕出的血沫在雪地上洇开朵残破的红梅。左手按在地上时,被块尖锐的冰碴扎穿了掌心,血珠滴在雪地上,晕开一小片刺目的红。
“呵,就这点能耐?”墙头传来卫队长的嗤笑,“汪家人们养的蛊,果然只能养出这种废物。长了副硬骨头,可惜啊,终究是条没人要的野狗。”
这句话像淬毒的针,扎得她太阳穴突突直跳。“废物?”她撑着雪地站起来,短刀转得更快,“那就让你们看看,废物是怎么拆了你们这破门楼的。”
话音未落,她已像只受伤的豹子扑出去。短刀劈开第一支弩箭,借力翻滚躲开第二波箭雨,指尖按在雪地上反弹跃起,刀刃直刺最近的黑衣卫咽喉。那卫睁大眼睛倒下去时,她看见对方腰间挂着块玉佩,和当年汪家用来识别叛徒的令牌一模一样。
血溅在脸上,滚烫的,转瞬被寒风冻成冰碴。黑衣卫捂着脖子倒下,从墙头摔落时发出沉闷的响声。汪碎玉踩着他的尸体往上爬,后心的蛊痕已漫过脖颈,像条青黑色的蛇盘踞在皮肤下,每一次搏动都带来撕裂般的疼痛。左臂被划开的口子深可见骨,筋络在风雪里微微颤动,她却像没看见似的,反手一刀捅进身后那人的小腹。
她杀红了眼。
短刀捅进第一个黑衣卫胸口,瞬间又割断第二个黑衣卫喉咙,仿佛看见了阿宁,又好像看见了吴邪那天撕心裂肺的怒吼,汪家老弱妇孺的哀嚎;劈开第三个黑衣卫头颅时,解雨臣蹲在铁轨边的样子撞进脑海——他那么骄傲的人,怎么能蹲在那种地方,指缝还渗着血呢?
“哥,对不起。”她在心里默念,短刀又快了几分。
雪越下越大,把血腥味和惨叫声都盖了下去。毛衣早已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后背被划开的口子深可见骨,血顺着脊梁骨往下淌,在腰际冻成硬邦邦的血痂。她每挥一次刀,伤口就裂开一分,可她像感觉不到疼,眼里只有通往禁地的暗门。刚才杀那个白发老卫时,从他怀里摸出块青铜令牌,纹路和张起灵给她看过的玉佩一模一样。她记得张起灵说过,这是开启禁地的钥匙,也是张家最后的防线。
“还有谁?”她拄着短刀站在门楼中央,雪落在睫毛上瞬间冻成冰粒。周围横七竖八躺着三十多具尸体,血流进雪地汇成蜿蜒的小溪,又很快凝结成冰。右腿膝盖被砍了一刀,现在只能拖着腿站立,可她脊背挺得笔直,像解家老宅里那棵被雷劈过却依旧活着的歪脖子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