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灵没说话，只是往前走。他的脚步很轻，却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仿佛能避开所有的危险。吴邪和黑瞎子跟在他身后，大气都不敢喘，只有手电筒的光柱在黑暗中颤抖，照亮前方一小片区域。

突然，头顶传来“咔嚓”一声脆响，像骨头断裂的声音。吴邪抬头一看，只见一块巨大的石板正朝着他们砸下来，速度快得让人反应不及，带着雷霆万钧之势，仿佛要把他们三人砸成肉泥。

“小心！”黑瞎子猛地推开吴邪，自己却被石板擦到了胳膊，顿时皮开肉绽，鲜血瞬间涌了出来，在冰冷的空气里很快就凝固成暗红的血块。

张起灵反手抽出黑金古刀，刀光一闪，竟硬生生将石板劈成了两半。碎石飞溅，砸在墙壁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惊起一片灰尘。

“谢了，哑巴。”黑瞎子龇牙咧嘴地捂住胳膊，鲜血从指缝里渗出来，染红了半边袖子。他咬着牙，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却硬是没哼一声。

张起灵没回头，只是继续往前走。他知道，这只是开始。张家古楼里的危险，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多，每一步都可能是黄泉路。

三人一路小心翼翼，避开了无数机关暗器。有时是脚下突然裂开的陷阱，深不见底；有时是墙壁里射出的毒箭，淬着幽蓝的光；还有时是头顶落下的滚石，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

他们还遭遇了几只沉睡的粽子，那些东西穿着破烂的寿衣，皮肤像干枯的树皮，眼睛里闪烁着贪婪的红光。张起灵的黑金古刀挥得又快又狠，刀光闪过，总能精准地砍在粽子的天灵盖上，溅起一片腥臭的黑血。吴邪和黑瞎子在一旁辅助，用洛阳铲和工兵铲抵挡，却也累得气喘吁吁，身上添了不少伤口。

吴邪的胳膊被粽子的指甲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血顺着袖子往下淌，在手腕处凝结成冰，冻得他胳膊发麻，几乎抬不起来。黑瞎子的肩膀被毒箭擦过，伤口周围泛起诡异的青黑色，每动一下都疼得钻心。

“还有多久才能到？”吴邪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大口喘着气，胸口像被风箱拉扯，疼得厉害。冷汗在额头上凝结成冰珠，顺着脸颊往下滑，冻得皮肤生疼。

张起灵抬头看了看前方，黑暗中，隐约能看到一扇紧闭的石门，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花纹。“就在前面。”

他的声音依旧平静，可只有他自己知道，每走一步，他的心脏都在疯狂地跳动。他在想汪碎玉，想她此刻是不是又在疼，想解雨臣有没有把她抱得更紧些，想她会不会等不到他回去。

三人来到石门前，只见门上刻着密密麻麻的符咒，弯弯曲曲的，像一条条小蛇。石门中央有一个凹槽，形状像是一枚玉佩，边缘光滑，显然是经常被触碰。

“这是……”吴邪皱起了眉头，觉得这图案有些眼熟。

“张家的守陵符。”张起灵从怀里摸出一枚玉佩，那是他从小戴到大的东西，玉质温润，上面刻着和石门上一样的符咒，“只有用这个，才能打开门。”

他将玉佩小心翼翼地放进凹槽里，只听“咔嚓”一声轻响，石门缓缓打开，露出里面一间宽敞的石室。石室中央，放着一个巨大的石台，上面摆满了竹简和卷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墨香，混合着岁月的腐朽气息。

“找到了。”张起灵的眼睛亮了起来，那是进入古楼以来，他第一次露出这样的神情，像在黑暗中看到了光。他快步走到石台前，开始翻阅那些竹简，手指因为长时间接触冰冷的器物，已经冻得发紫，却依旧灵活。

吴邪和黑瞎子也跟了过去，帮忙寻找关于子母蛊的记载。石室里很冷，他们的呼吸在空气中凝成白雾，手指冻得发僵，翻竹简的动作都有些迟缓，却不敢有丝毫懈怠。

时间一点点过去，三人翻遍了所有的竹简和卷轴，指尖都被锋利的竹片划破，渗出血珠，滴在泛黄的竹简上，晕开一个个深色的印记。可他们始终没有找到关于子母蛊解药的记载。

“怎么会没有？”吴邪急得满头大汗，冷汗在额头上凝结成冰珠，又顺着脸颊往下淌，“难道我们找错地方了？”

张起灵没说话，只是继续翻找。他的动作越来越快，呼吸也越来越急促，眼底的光一点点黯淡下去，像即将熄灭的烛火。突然，他的目光停留在一卷破旧的羊皮卷上。那羊皮卷已经泛黄发脆，边角都磨损了，上面的字迹模糊不清，却能辨认出“子母蛊”三个字。

“找到了。”张起灵的声音带着一丝激动，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小心翼翼地展开羊皮卷，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稀世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