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同人)汪家棋盘,她是弃子,也是心尖血,番外(217)
张起灵没说话,只是抬脚走进了泥潭。泥水瞬间漫过膝盖,冰冷刺骨,像无数只手在往下拽。吴邪跟进去时,突然觉得脚踝被什么东西缠住了,低头一看,只见潭底浮起层暗红色的淤泥,像极了阿宁倒在蛇沼时的血。
“小哥!”他惊呼一声,却看见张起灵已经走到了对岸,黑金古刀插在泥地里,刀柄上缠着的红绳在瘴气里轻轻摇晃——那是汪碎玉给他系的,说“红绳能辟邪”。
胖子也挣扎着过了沼,瘫在地上大口喘气。“他娘的……”他抹了把脸,不知是汗还是泪,“我刚才好像看见阿宁了,她问我为什么不相信碎玉……”
黑瞎子最后一个过来,银铃在怀里发出细碎的响。“阿依当年就是在这里放的‘牵心蛊’,”他看着自己胳膊上那道蜿蜒的疤痕,像条盘踞的蛇,“她说只要我还活着,只要她还疼,这蛊就不会解。”他顿了顿,声音突然低得像耳语,“我当年走,不是因为贪生怕死。汪家的人抓了她弟弟,逼我偷《蛊经》换命……可我没想到,会这样。”
吴邪突然明白了什么。他看着黑瞎子肩膀上泛着青黑色的箭伤,又想起汪碎玉后心的蛊痕,喉咙里像堵着团烧红的棉絮。原来这世上真的有报应,黑瞎子欠阿依的,他们欠汪碎玉的,迟早都要用疼来还。
往前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前面突然出现片竹林。竹林深处有座吊脚楼,竹楼上挂着串银铃,在风里发出清脆的响,像极了黑瞎子怀里的那只。
“到了。”张起灵的声音很轻,却带着种奇异的穿透力。他从怀里摸出那卷羊皮卷,递到黑瞎子面前,“你去。”
黑瞎子没接,只是摸出酒葫芦灌了口酒。酒液顺着嘴角淌进衣领,在皮肤上烫出片红痕。“你们知道她为什么恨张家吗?”他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种近乎残忍的平静,“当年她弟弟被当成蛊皿,是张家的人按住他的手脚,是我……是我亲手点燃的火。”
吴邪的脑子“嗡”的一声,像被重锤砸中。他想起汪碎玉后心的蛊痕被麒麟血烫到时,她疼得蜷缩成一团,却还在喊:“别碰我……我是个怪物……”原来她早就知道,这蛊是用别人的命换来的,是用那些被活活烧死的冤魂换来的。
张起灵突然转身,朝着吊脚楼走去。黑金古刀的刀鞘撞在竹子上,发出笃笃的响,像在敲谁的门。吴邪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发现这背影竟和汪碎玉在雪地里的背影重合了——一样的单薄,一样的倔强,一样的……抱着必死的决心。
黑瞎子突然笑了,笑声在瘴气里荡开,像块石头砸进深潭。“他知道,”他对吴邪和胖子说,眼底的红血丝像要渗出血来,“他早就知道羊皮卷上的话——麒麟竭精血,就是麒麟血脉的心头血。用他的命,换汪碎玉的命。”
胖子猛地站起来,想去追张起灵,却被黑瞎子死死按住。“别去了,”黑瞎子的声音低得像耳语,“他欠那丫头的,总得还。”
吴邪站在原地,看着张起灵的身影消失在吊脚楼的阴影里。竹林里的风突然大了,吹得银铃叮当作响,像无数个细碎的哭腔。他想起数月前,汪碎玉举着块桂花糕跑到张起灵面前,笑靥如花:“小哥,你尝尝,可甜了。”
那时的阳光很好,照在她脸上,像镀了层金。张起灵没吃,只是摸了摸她的头,用生涩的声音说:“甜。”
现在想来,那大概是他们之间,最甜的时光了。
瘴气越来越浓,渐渐遮住了吊脚楼的轮廓。吴邪突然觉得心口疼得厉害,像有只手在里面攥着,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他知道,有些债一旦欠下,就再也还不清了,就像有些再见,其实是再也不见。
胖子蹲在地上,肩膀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吴邪没说话,只是从怀里掏出个皱巴巴的日记本。最后一页画着三个歪歪扭扭的小人,旁边写着:吴邪哥,胖子哥,还有不爱说话的小哥哥。
风穿过竹林,带来吊脚楼方向隐约的银铃声,细碎的,像谁在哭。可知道得太晚了。晚到只能站在这片弥漫着瘴气的竹林里,听着风吹过银铃的声音,像在数着那些永远无法弥补的亏欠。
第103章 瞎子
地牢的石壁渗着黏腻的湿冷,像无数只冰凉的手贴在背上。吴邪被反剪着胳膊捆在木桩上,手腕被粗糙的麻绳勒出紫红的痕,每动一下都觉得骨头缝里在咯吱作响。他偏过头,看见胖子正对着牢门龇牙咧嘴地骂:“他娘的黑瞎子!你当年是刨了这苗寨的祖坟还是偷了圣女的银镯子?这群人看你的眼神跟见了杀父仇人似的!胖爷这新买的冲锋衣都被他们划烂了,这可是限量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