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同人)汪家棋盘,她是弃子,也是心尖血,番外(250)
瞎子笑了笑,笑得牵动嘴角的伤口,又涌出些血沫:“当年九爷把你托付给我时,说‘瞎子,我知道你背负的因果重……。现在看来,我这根老骨头,总算还有点用处。”
医生很快就到了,带着箱子里的仪器发出滴滴的轻响。解雨臣站在窗边,看着医生给瞎子注射止血针,看着那些暗红的血被棉花擦去,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堵着,喘不过气。
他想起八岁那年,爹把银戒指套在他手上时,说“小花要学会保护自己”;想起九爷临终前攥着他的手,说“别学我们这些人,活得太累”;想起东跨院里汪碎玉说“我总梦见一片海,海里有个人在对我笑”。
原来每个人的命运,早就被别人的棋盘圈住了。吴三省的算计,解连环的伪装,汪碎玉的牺牲,甚至瞎子此刻淌下的血泪,都是棋盘上的落子,一步连着一步,环环相扣,没有回头路。
医生走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解雨臣送走人,回到书房,看见瞎子靠在椅上睡着了,眉头却依旧皱着,像是在梦里还在跟什么东西较劲。他轻轻摘下瞎子的墨镜,看见那双眼睛周围的皮肤已经肿了起来,血痂结得像层硬壳。
桌上的银戒指在晨光里泛着冷光,戒面“环”字的刻痕里,仿佛还嵌着八岁那年的雪。解雨臣拿起戒指,突然发现内侧新添了道极浅的刻痕,是瞎子的指甲无意识划出来的,像个未写完的“等”字。
他坐在书桌前,翻开九爷留下的账册,第一页就是解连环的字迹:“三月初七,教小花写‘解’字,他把最后一笔写得太长,像条尾巴。”旁边画着个歪歪扭扭的小人,拖着条长长的尾巴,旁边标着“小花”。
晨光从窗缝里爬进来,落在字迹上,把墨色染得温暖。解雨臣的指尖抚过那个小人,突然觉得眼眶发烫。他知道,这一夜,吴邪肯定在翻爷爷的笔记,胖子在琢磨怎么炸了汪家的老巢,小哥在东跨院门口守着,而东跨院里的汪碎玉,大概又在做那个关于海的梦。
谁也睡不着。
就像当年在西沙的海面上,解连环和吴三省看着考古队的船慢慢驶远,心里都清楚,从踏上船的那一刻起,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解雨臣合上书,把银戒指重新套回手指。窗外的玉兰树在晨风中轻轻摇晃,花瓣落在窗台上,像一封封没寄出的信。
他知道,等天亮透了,他们就得去格尔木,去那个埋葬了太多秘密的地方。去问解连环,当年为什么要用吴三省的名字谈恋爱;去问吴三省,把汪碎玉送进地狱时,有没有过一丝犹豫;去问那些藏在暗处的眼睛,这场跨越了几代人的博弈,到底要流多少血才能结束。
座钟敲了六下,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落在解雨臣的脸上。他站起身,走到门口时回头看了眼椅上的瞎子,对方还在睡,嘴角却微微翘了起来,像个终于放下重担的孩子。
有些债,总得有人去讨。有些局,总得有人去破。
他推开门,清晨的风带着玉兰花香涌进来,吹得书页哗哗作响。远处传来早市的叫卖声,琐碎而鲜活,像在提醒着,无论黑夜有多漫长,天亮了,就得往前走。
这盘棋,他们接了。
第117章 这一次,纸上染的是血,还是泪
东跨院的月光带着霜气,落在汪碎玉后颈的疤痕上时,她正猛地从梦魇中弹坐起来。护工递来的温水泼洒在锦被上,洇出深色的痕迹,像极了三个月前汪家人的鲜血。
“水……”她抓着护工的手腕,指节泛白,喉咙里像塞着团烧红的棉絮。护工刚要再倒一杯,却被她突然推开,“哥哥,哥哥是不是也不要我了!”
护工的手被汪碎玉推得撞在床头柜上,玻璃药瓶摔在地上,琥珀色的药液溅在白瓷砖上,像一摊凝固的血。她慌忙去扶,刚碰到汪碎玉的胳膊,就被对方甩开,力道大得让她踉跄后退,后腰撞在床架上,疼得倒抽冷气。
“别碰我!”汪碎玉的声音嘶哑得像磨过砂纸,后颈的纱布已经被挣开,暗红的血渍渗出来,顺着衣领往锁骨里钻。她蜷在床角,双手死死攥着被单,指节泛白如骨,眼睛里布满血丝,像只被逼到绝境的幼兽,“我哥呢?他是不是走了?是不是也觉得我是累赘?”
护工看着她这副模样,吓得声音都发飘:“姑娘,您别激动,解当家马上就来……他就是去拿药了,真的……”
“骗子!”汪碎玉猛地掀开被子,输液针管被她一把扯掉,针尖在手腕上划出细小的血珠,“你们都骗我!吴三省骗我,汪灿骗我,连你也骗我!我哥肯定不要我了,嫌弃玩手上粘了那么多人得血,嫌我身上有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