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同人)汪家棋盘,她是弃子,也是心尖血,番外(249)
解雨臣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蜷缩,指甲几乎要嵌进木纹里。八岁那年的冬夜突然漫上来,祠堂里的烛火在供桌前晃出细碎的影,他踩着小板凳才能够到账本,那些“进项”“支出”像天书,直到后半夜才发现,原来爹以前签的“连环”二字,最后一笔总带着个小小的弯钩——那是他教爹画的,说像条小蛇。
“吴三省那时候跑得比谁都勤,三天两头往解家跑,说是帮着照看盘口,其实是连环嘱托的。”瞎子的声音冷了下来,“有次我在屏风后听见他跟小花说‘你爹留下个要紧东西,得找个稳妥地方藏’,小花问是什么,他只说‘等你长大了就知道’。现在想想,他说的就是那枚蛇眉铜鱼。”
“真正让我觉得不对劲的,那时候汪凝已经八个月乐,快生了。”瞎子的喉结滚了滚,像是在吞咽什么苦涩的东西,“吴三省突然上门来,要带她去长白山,瞎子当时就觉得不对劲,可是汪凝还是跟着走了。”
“小花当时正趴在桌上练字。”他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一眼汪凝,放下手里的笔,小心翼翼的拉着汪凝得衣角,瞎子的声音突然发紧,“娘亲,你要早点回来,爹爹已经变成乐星星,夜夜也成了星星,我只有娘亲和妹妹了。”汪凝摸着解雨臣得脑袋,说:“好,小花要记住,娘亲会带着妹妹回来的。”可是,他们一去,就音讯全无了。瞎子故意隐瞒了汪凝还活着的事情,因为他不知道,过去了这么多年,她到底是死是活,他不确定,也就不过小花希望了。
瞎子猛地灌了口不存在的酒,喉结空滚的弧度里藏着无尽的嘲讽,“吴三省为了计划,在长白山对汪凝痛下杀手。”等我赶到时,她已经坠下了山崖,玩连他的尸骨都没有找到,也不确定,那个孩子到底生下来了没有。
瞎子没敢看他的眼睛,只是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汪家当时分两派,一派觉得是以人体实验为主;另一派想拿她做‘记忆移植’的实验,看看能不能把历代汪家人的移植在一个人身上。我现在,吴三省就是钻了这个空子,将襁褓里的汪碎玉,扔在了汪家,妄图让她长大,接触汪家机密,知道那惊天秘密。”
吴邪的呼吸突然变得粗重,他想起东跨院里那个总做噩梦的姑娘,想起她后颈的疤痕,想起她哭着说“你们都不要我,我没有家了”。原来那些无法释怀得岁月,是有人亲手递出去的刀。
“所以汪家……”吴邪刚要追问,突然被瞎子墨镜反射的光刺了眼。月光从窗棂漏进来,正好落在瞎子的脸上,墨镜边缘渗出两行暗红的液体,顺着脸颊往下淌,在下巴尖凝成血珠。
“瞎子!”胖子惊呼一声,猛地站起来,“你这是怎么了?”
瞎子抬手抹了把脸,指尖沾着的血珠在昏灯下泛着诡异的光。他苦笑一声,声音里带着种骨头被碾碎的沙哑:“看来是说太多了……天机这东西,漏多了是要遭报应的。”
“汪家没那么容易覆灭。”他咳了两声,嘴角溢出的血沫染红了下巴,“你们以为端掉了他们的基地,就算完事了?太天真了……”
“他们分两部分,”血珠顺着脖颈滑进衣领,在深色的布料上洇开朵诡异的花,“一部分是实验体,就是那些被关在罐子里的人,你们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另一部分是运算部,藏在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天天算来算去,算九门的命,算蛇眉铜鱼的位置,算……怎么让万奴王醒过来。”
“运算部的人,”瞎子的声音突然发飘,像片被血浸透的纸,“他们的眼睛……都长在别人身上。你看到的每双眼睛里,可能都藏着他们的眼线……”
“别说了!”解雨臣猛地打断他,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摸出手机拨通医生的电话,语速快得像在发号施令,“带最好的止血药和仪器过来,地址发你手机上。”
挂了电话,他看向脸色惨白的瞎子,语气里的冰碴能冻裂石头:“今天到此为止。胖子,你送吴邪回去;小哥,麻烦你守在门口,别让任何人进来。”
吴邪还想说什么,却被胖子一把拽住。他回头看了眼书房里对峙的两人,解雨臣站在阴影里,拳头依旧攥得死紧,瞎子靠在椅背上,墨镜滑到鼻尖,露出的眼睛里布满血丝,像两口即将干涸的血井。
等人都走光了,解雨臣关上门,书房里只剩下座钟的摆锤在沉闷地摇晃。他走到瞎子身边,看见对方手背上的血管都在突突地跳,像是有无数条小蛇在皮肤下游走。
“值得吗?”解雨臣的声音很轻,轻得像怕惊扰了空气里漂浮的血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