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碎玉小口咬了一口，甜糯的滋味在舌尖散开，心里的不安也渐渐淡了些。她看着解雨臣，小声说：“刚才……对不起。”

“该说对不起的不是你。”解雨臣打断她，语气认真，“是他不对，哥已经说过他了，他以后再也不敢了。”

他顿了顿，又说：“碎玉，以后再有人对你动手动脚，你就揍他，不用怕。有哥在，天塌下来哥给你顶着。”

汪碎玉的眼眶突然就红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掉下来。在汪家的时候，从来没有人告诉她“不用怕”，从来没有人说“天塌下来我给你顶着”。他们只会说“你是个孽种”、“你就该被欺负”。

“哥……”她哽咽着，扑进解雨臣怀里，死死抱住他的腰，“你别不要我……”

“傻丫头。”解雨臣轻轻拍着她的背，声音有些沙哑，“哥怎么会不要你呢？你是哥的妹妹，是哥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落在两人身上，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边。汪碎玉的哭声渐渐小了，只是抱着解雨臣的腰不肯撒手，像是怕一松手，他就会消失不见。

解雨臣知道，她心里的那道坎，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过去的。但没关系，他有的是时间，陪着她一点点跨过去。

他低头看着怀里的妹妹，心里默默说：“娘，你看，碎玉笑了。以后，我会让她天天都笑的。”

窗外的绣球花开得正艳，像一团团粉色的云。风吹过，花瓣轻轻摇曳，带着淡淡的香，像是在祝福这个迟来的春天。

有些伤，需要用爱来治愈；有些痛，需要用时间来抚平。解雨臣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但只要他在，就会一直牵着汪碎玉的手，陪她走过每一个日出日落，直到她真正放下过去，真正学会笑对生活。

因为她是他的妹妹，是他要用一生去守护的人。

第120章 天塌下来，哥给你顶着

三日后的午后，解家庄园的书房里飘着淡淡的檀香。汪碎玉蜷在靠窗的单人沙发里，膝头放着个描金漆盘，里面盛着几块刚出炉的杏仁酥。她捏起一块，小口小口地咬着，碎屑落在嘴角，自己浑然不觉。

解雨臣坐在对面的紫檀木书桌后，手里捏着支狼毫笔，目光却落在她脸上。他放下笔，抽了张手帕，走过去替她擦了擦嘴角：“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汪碎玉抬起头，眼睛弯成了月牙，把手里剩下的半块杏仁酥递到他嘴边：“哥，你也吃。”

解雨臣咬了一小口，甜味在舌尖散开时，书房门被“砰”地一声推开。翟星耀拎着个牛皮纸袋闯进来，看见沙发上的汪碎玉，脚步猛地顿住，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那天被拧得差点错位的手腕还在隐隐作痛。

汪碎玉看见他，嘴里的杏仁酥也不嚼了，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像结了层薄冰。她往解雨臣身后挪了挪，手悄悄攥住了他的衣角，那架势，仿佛翟星耀再往前一步，她就要扑上去似的。

翟星耀嘴角抽了抽，举着手里的牛皮纸袋往后退了两步，讪讪地笑：“我就是来送份文件，没别的意思。”

解雨臣拍了拍汪碎玉的手，示意她别怕，转头看向翟星耀：“杵在那儿干什么？文件放下。”

“哎，好。”翟星耀赶紧把纸袋放在书桌一角，眼睛却忍不住往汪碎玉那边瞟。这丫头三天不见，气色又好了些，穿着件鹅黄色的短袄，衬得皮肤像上好的羊脂玉，可那双眼睛里的戒备，比上次见面时更重了。

“你是哥哥的朋友。”汪碎玉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只要你不动手，我就不打你。”

翟星耀差点被自己的唾沫呛到，哭笑不得地说：“我打你？前提是我打得过你呀。”他晃了晃手腕，“上次那一下，我现在抬胳膊都费劲。”

汪碎玉没接话，只是重新拿起一块杏仁酥，自顾自地吃起来，仿佛他是团空气。

解雨臣在书桌后坐下，翻开牛皮纸袋里的文件：“说事。”

翟星耀这才收了玩笑的心思，正色道：“南盘口的事处理完了，黑蝎子那伙人被端了，张把头也救回来了。北京那边来电话，说盘口的账目有点问题，让你回去盯着点。”

解雨臣“嗯”了一声，指尖在文件上敲了敲：“知道了。”

“那……”翟星耀看了眼汪碎玉，“花爷，啥时候回北京？”

这话一出，汪碎玉捏着杏仁酥的手猛地收紧，指节泛白。她攥着解雨臣衣摆的力道也重了些，身体微微发颤，像只受惊的小兽。

“哥哥……”她小声喊，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恐慌，“你要走？”

解雨臣立刻握住她的手，那只手冰凉，还在微微发抖。他放柔了声音：“哥哥不丢下你，我们一起回北京，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