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同人)汪家棋盘,她是弃子,也是心尖血,番外(36)
“走了。”胖子拉起瘫在地上的吴邪,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木头,“再待下去,冻成冰棍都没人收尸。”
吴邪没反抗,被胖子半拖半架着往回走,眼睛却始终盯着那扇门,像只被抽走魂魄的木偶。经过汪碎玉身边时,他忽然停下脚步,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她,里面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情绪,有愤怒,有悲伤,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怨怼。
汪碎玉低下头,避开他的视线。她知道,吴邪在怪她。如果不是她在秦岭被汪家抓住,如果不是她身上藏着九门的密信,张起灵或许就不用为了护她,提前走进这扇门。
返程的路像一场漫长的凌迟。吴邪一路沉默,偶尔看向窗外时,眼神空得能装下整个长白山的雪。胖子强撑着说笑话,说到一半总会卡住,最后掏出酒壶猛灌两口,喉咙里发出咕噜噜的响声。
汪碎玉坐在最后排,车帘没拉严,风雪灌进来,打在她脸上。她数着路边的松树,一棵,两棵,三棵……数到第一百二十三棵时,车停在一处山坳。她忽然站起身,声音很轻:“我去捡个东西,水壶掉在后面了。”
胖子皱眉:“我跟你去。”
“不用。”她扯了扯嘴角,想笑,却发现脸上的肌肉早就冻僵了,“就几步路。”
她没说谎,水壶确实掉了。但她没打算回来。吴三省的秘密像根毒刺,扎在九门的心脏里,而她是那根刺上的倒钩;张起灵为了护她,把自己困进了青铜门;就连吴邪看她的眼神,也越来越像在看一个随时会爆炸的炸弹。
她不该再拖累任何人了。
密林里的雪没到膝盖,每走一步都像陷进泥沼。她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不知道要去哪里,只知道不能回头。树影在雪地上扭曲成各种形状,像汪家实验室里那些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失败品”,四肢扭曲,眼睛圆睁,死死盯着她。
后颈突然传来一阵剧痛,像被毒蛇咬了一口。她踉跄着回头,看见几个灰布衫的影子从树后闪出来,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手里的电击器还在滋滋作响——是汪家的“清道夫”,专门负责回收像她这样“失控”的棋子。
意识模糊的最后一刻,她看见为首的男人抬起头,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在雪光里泛着冷光,像在打量一件失而复得的藏品。
石牢比长白山的冰窟还要冷。
汪碎玉是被冻醒的。潮湿的石壁渗着水,滴在地上的声音像秒表在倒数。手腕被粗麻绳捆在锈迹斑斑的石桩上,绳子勒进皮肉里,每动一下都像有钝刀在割。她低头看自己的手,指甲缝里还嵌着长白山的雪,现在却沾满了血污。
“醒了?”
牢门外传来脚步声,金丝眼镜男人背着手站在那里,手里把玩着个青铜小鼎,鼎身上刻着西王母的图腾,边缘还沾着暗红的血渍。“听说张起灵进了青铜门?”他笑着问,语气像在拉家常,“也是,你们这种人,本就该待在该待的地方。”
汪碎玉没说话,只是死死盯着他。
男人似乎也不指望她回答,自顾自地说下去:“你娘当年也住过这间石牢。”他指了指对面的石壁,那里有几道浅浅的刻痕,是用指甲划的,歪歪扭扭写着“碎玉”两个字,“她在这里刻了你的名字,说等你长大,就带你去看西湖的荷花。”
汪碎玉的心脏猛地一缩,喉咙里涌上腥甜。
“可惜啊。”男人啧啧两声,用指尖敲了敲青铜鼎,“她没等到。为了一个男人,死了。”他顿了顿,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丝残忍,“你知道吗?她死的时候,手里还攥着半块银锁,跟你这个一模一样。”
“你闭嘴!”汪碎玉的声音嘶哑得像破锣,她猛地挣扎起来,绳子勒得手腕鲜血淋漓,“我娘不是叛徒!”
“不是?”男人笑了,从怀里掏出个牛皮本子,翻开,里面贴着泛黄的照片——穿旗袍的女人跪在手术台上,手腕被铁链锁着,脖子上的银锁闪着寒光,旁边的医生正往她手臂里注射绿色的液体,“这是她自愿的。汪家人的血里,天生就有‘容器’的基因,能储存西王母的长生液。她以为替九门拿到配方,就能换你自由,却不知道,那配方本身就是毒药。”
他把本子扔到汪碎玉面前,照片散落一地。有她娘被抽血的样子,有被关在铁笼里的样子,最后一张是她娘的尸体,躺在乱葬岗上,眼睛圆睁,脖子上的银锁断成了两截。
汪碎玉的视线模糊了。她想起吴三省曾说:“你娘是个好人,就是太傻。”原来所谓的“傻”,是明知是火坑,还要往里跳。
“我们找了三十年。”金丝眼镜蹲下身,指尖隔着铁栏戳了戳她的脸颊,“从你娘的血里提取长生因子,从你小时候的骨髓里培育抗体,现在终于快成了。”他指了指石牢角落的铁架,上面挂着密密麻麻的针管,“只要把你的血和青铜门里的‘终极’融合,就能造出真正的长生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