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同人)汪家棋盘,她是弃子,也是心尖血,番外(377)
“一句对不起”解雨臣猛地甩开他,银簪划破了对方的手背,血珠立刻涌出来,“你能替她挨那些针?替她受那些鞭子?你能让她回来吗?”
他把戏服叠好,塞进背包,又从抽屉里拿出个虎头鞋——那是给承安做的,针脚细密。承安碎玉收养的孩子,眉眼像极了碎玉小时候,现在正睡在里屋,嘴角还沾着奶渍。解雨臣摸了摸鞋面上的绒球,心想碎玉要是在,多好啊。
“我现在活着,不是为了我自己。”解雨臣把虎头鞋放进背包,又拿起墙上的软剑,剑鞘上的宝石在雨光里闪着冷光,“是为了爷爷临终前那句‘护住家’,是为了碎玉拼了命给我留的活路,是为了承安能有个地方喊‘舅舅’,不在像我和碎玉一样。”
他走到门口,脚边就是那枚银锁。解连环想去捡,却被他一脚踩住手背。“雨臣……”
“当年是你说‘不要她’的。”解雨臣的鞋底碾过那只手,声音冷得像青铜门里的冰,“现在她走了,正好遂了你的愿。你继续当你的吴三省,继续疼你的吴邪,就当从来没有过这个女儿,从来没有过我这个儿子。”
他想起瞎子把他从青铜门拖回来时说的话:“花儿爷,你这是要殉情?”他当时笑了,血沫子从嘴角涌出来:“她是我妹。”是啊,是他唯一的妹妹,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我要去接她。”解雨臣挪开脚,没看地上的银锁,“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解雨臣的脚步顿了顿。雨珠落在他的发梢,像结了层霜。他想起八岁那年,也是这样的雨天,他跪在祠堂里,看着解连环的背影消失在门外,手里攥着爷爷刚交给他的账本,心里反复想:爹,你能不能回头看看我?
可他终究没回头。就像现在,他也不会回头。
“滚。”解雨臣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每个字都带着血,“别再让我看见你。”
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雨幕里,软剑的剑鞘偶尔闪过一点冷光,像颗决绝的星。背包里的水红戏服和虎头鞋隔着布贴在一起,像两个依偎的影子。解连环趴在地上,看着那道背影越来越远,终于放声大哭。哭声撞在解家老宅的雕梁画栋上,撞在三十年的光阴里,撞在那些被他亲手碾碎的温柔里,却再也换不回一句“爹”。
雨还在下,打在银锁上,发出细碎的响。解连环捡起那枚锁,贴在胸口,那里还留着汪凝当年绣的荷包的形状——那荷包早被他弄丢了,就像他弄丢了她们,弄丢了自己。
里屋的承安突然哭起来,声音细得像猫叫。解连环踉跄着起身,想去看看那孩子,却在门口停住脚步。他看见孩子枕边放着个布偶,是用碎玉的旧衣服缝的,眉眼被绣得歪歪扭扭,却带着种笨拙的温柔。
廊下的铁马被风吹得叮当作响,像是在数着一笔永远也算不清的账。解雨臣的脚步坚定地踩在青石板上,水红戏服的一角从包里露出来,在雨里像朵倔强的花,正往该去的地方,迎向那场迟来的、带着血腥味的团圆。
他知道假青铜门里有多危险,知道汪家的陷阱有多恶毒,知道这一去可能真的回不来。
可他必须去。
为了碎玉打晕他时眼里的泪,为了她堵死退路时决绝的背影,为了那句没能说出口的“哥等你回家”。
也为了他自己——那个八岁当家的孩子,终于要去护住他唯一的软肋了。
第163章 只要能这样抱着她,看着夕阳落下,看着雪山升起,就够了
墨脱的雨季来得猝不及防。
喇嘛庙的铜铃被雨水打得叮当作响,张起灵蹲在门槛边,看着穿红袍的小喇嘛们举着木盆在回廊里追逐。汪碎玉坐在佛堂角落的蒲团上,正用炭笔在桑皮纸上画着什么,发梢还沾着今早去后山采蘑菇时蹭到的草屑。
“起灵,你看。”她举着画纸跑过来,炭笔勾勒的线条歪歪扭扭,却能看出是只圆滚滚的雪兔,“像不像上次你抓到的那只?”
张起灵接过画纸,指尖拂过纸面粗糙的纹理。这是他们住进喇嘛庙的第四个月,汪碎玉的记忆停留在七岁那年,她总叫他“起灵哥哥”,会把最甜的青稞糖偷偷塞给他,却在听到“青铜门”三个字时,眼睛里会闪过一丝莫名的恐慌。
“像。”他轻声说,将画纸折成小方块,放进贴身的口袋里。那里已经装着厚厚一沓她的画,有歪脖子的松树,有会笑的太阳,还有两个手拉手的小人——她总说那是她和起灵哥哥。
负责照看他们的格桑喇嘛端着酥油茶走进来,看着廊下的两人,浑浊的眼睛里泛起笑意:“张居士,小汪姑娘今天又去看转经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