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同人)汪家棋盘,她是弃子,也是心尖血,番外(38)
“天真!”胖子急得直跺脚,军大衣的下摆扫起地上的雪沫,“汪碎玉跑林子里去了!那丫头傻不愣登的,身上连把像样的刀都没有,这不是等着被汪家的孙子逮吗?”
吴邪缓缓转过头,眼白上爬满红血丝,像冻裂的冰面。他盯着胖子,嘴唇动了动,半天挤出一句:“跑了就跑了。”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她本就不该跟来。”
“你他妈放屁!”胖子炸了,蒲扇似的手一把揪住吴邪的衣领,唾沫星子喷在他脸上,“你忘了秦岭那回?你发着高烧说胡话,是谁背着你走了三天三夜?你忘了长白山营地?小哥后背被冰锥划开那么大的口子,是谁跪在雪地里给他缝针,手指头冻得跟胡萝卜似的?”
他越说越激动,手上的力道也重了,“你忘了,他是吴三省得女儿,小哥还让你保护她来着!她打小在筛选场被当牲口似的抽血,好不容易逃出来,跟着咱们出生入死,图什么?图你吴邪这张嘴?”
吴邪的脸被揪得变形,却没反抗。他怎么会忘?秦岭山洞里,汪碎玉把最后一块压缩饼干塞给他,自己啃树皮;云顶天宫的甬道里,她拖着被暗器划伤的腿,硬是把昏迷的他拽到安全地带,裤脚全是血;就连昨晚在营地,她还偷偷往张起灵的背包里塞了个暖手炉,被发现时脸红得像山里的映山红。
可他更忘不了,张起灵走进青铜门前,目光在汪碎玉脸上停留的那三秒。忘不了秦岭老槐树下,汪家人捏着她的生辰八字说“饵已入瓮”。忘不了九门的老家伙们指着她骂“汪家的孽种,迟早是祸害”。
她就像个楔子,硬生生钉进他们的命里,带着一身的尖刺,却总在不经意间,露出最软的肚皮。
“找。”吴邪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股狠劲,“现在就去找。”
他猛地推开车门,寒风像刀子似的灌进来,刮得脸生疼。他抓起靠在门边的工兵铲,没等胖子反应,已经冲进了漫天风雪里。
“哎!你等等我!”胖子骂了句“小兔崽子”,也赶紧跟了上去。
林子里的雪没到膝盖,每走一步都像在泥沼里拔腿。吴邪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冲,眼睛瞪得通红,喉咙里反复喊着那个名字:“汪碎玉!汪碎玉!”
风声呜咽着,把他的声音撕成碎片。雪越下越大,地上的脚印很快就被覆盖,只剩下一串浅浅的凹痕,像泪痕。
“这边!”胖子突然喊了一声,指着一棵松树的树干,“这有血迹!”
吴邪赶紧跑过去,只见树干上沾着几滴暗红的血,已经冻成了冰。旁边的雪地里还有个模糊的拖拽痕迹,一直延伸向密林深处。
“是汪家的人。”吴邪的声音发颤,指尖抚过那冰冷的血迹,“他们把她抓走了。”
“追!”胖子抄起工兵铲,“他娘的,敢在胖爷眼皮子底下抢人,活腻歪了!”
两人循着痕迹追了出去,雪灌进靴子,冻得脚指头发麻,却谁也没停下。吴邪脑子里反复闪着汪碎玉的脸——秦岭山洞里她倔强的笑,云顶天宫里她害怕时攥着银锁的手,青铜门外她苍白的脸。
他不能让她有事。绝对不能。
汪碎玉是被疼醒的。
不是鞭子抽在背上的灼痛,也不是伤口发炎的肿痛,而是一种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冷痛,像有无数根冰针在同时扎进四肢百骸。她想蜷起身子,却发现四肢硬得像块铁板,连动一下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眼皮重得像粘了铅,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掀开一条缝。
入目是一片刺目的白。不是长白山的雪,而是实验室里那种惨白的灯光,亮得能照出墙上瓷砖的每一道裂痕。鼻尖萦绕着消毒水和福尔马林的味道,混合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这味道太熟悉了,是筛选场解剖室的味道。小时候,她总在夜里被这味道呛醒,然后听见隔壁房间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喊,第二天,就会少一个一起抢窝头的伙伴。
“醒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汪碎玉转动眼珠,看见金丝眼镜男人正站在一张金属台旁,白大褂上沾着几点暗红的污渍,手里拿着一支装满蓝色液体的注射器,针尖在灯光下闪着寒光。
“别紧张。”男人走过来,冰凉的指尖拨开她额前的碎发,触感像蛇的皮肤,“这只是‘定身剂’,能让你的肌肉保持绝对静止,不会疼的。”
汪碎玉想骂他,喉咙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她这才发现,自己不仅动不了,连舌头都像被冻住了,只能眼睁睁看着男人把注射器举到眼前。
“真完美。”男人啧啧赞叹,像在欣赏一件稀世珍宝,“体温恒定在36.5度,血液流速控制在每分钟65次,连瞳孔的收缩频率都和她当年一模一样。”他从白大褂口袋里掏出一面小巧的铜镜,凑到汪碎玉眼前,“你看,就算不能动,也像活着一样。”